卫清晏心中不忍,却还是将安远侯府关氏的死前画面,告诉了时煜。
“卫小夫人唤他时大哥,说明她知道他的身份。
高高在上的君王,放下架子与一个臣女那样亲近,还那般宠溺她,这份宠溺会因着他的身份被无限扩大,怀春少女如何不对他死心塌地。
对关氏,他亦是如此,时煜,不论我们愿不愿意接受,先帝他……就是个伪君子。”
是个善于利于女子感情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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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几乎可以确定,杜长远的死是先帝的手笔。
这样的伪善之人,怎会容忍向他讨娶关氏的杜长远?
只是先前他需要杜长远这个悍将,所以容他活到了胜利前夕。
但没确凿证据前,她不会告诉时煜。
他今日受得打击,已经足够多了。
她抬手环住他的腰,“时煜,他是他,你是你。”
这安慰并没什么实质的意义,卫清晏等着时煜自己想明白。
她相信他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时煜似被定住了般,眸子盯着一处,久久不动。
良久,他看向卫清晏,“他负了许多人。”
那些追随他打天下的将士,那些信仰他的百姓,那些被他利用感情的女人们,还有他。
他自小敬重先帝,将他视为人生标杆,知晓自己的身份后,他对先帝还多了一份感激。
感激他给予他身份,给予他浓厚的父爱。
可如今,有些事他不确定了。
“我在想,或许我的身份他亦对我撒了谎。
他说我是二十四年前,被一对年轻夫妇弃在了寺里,可我查遍那一年的情况,也没查到任何线索。
会不会是他给了我错误的信息?”
卫清晏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若你根本不是从大觉寺抱来的,亦或者时间上不对……”
顿了顿,卫清晏不确定道,“太后是二十三年前产子,先帝说你是二十四年前被弃大觉寺。
太后之子在庙里养了半年,因着太后半年没见儿子,加之先帝妥善安排,所以太后没能察觉异样。
如今再细想,便是太后看不出孩子的区别,宫里还有许多有经验的老嬷嬷,他们也分别不出一岁多的孩子和半岁孩子的区别?
或许你本就是二十三年出生的,先帝在时间上误导了你,所以,你才什么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