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蕾,正杵在花盆里,异常精神。后天情人节,正好剪下来送给李琳。可他没想起来李琳到站的时间,于是就立刻打开手机,看起了里面的备注。
记住了,他满心欢喜地提起旁边的水壶,往盆里浇灌了一些水,然后就地蹲着,双手托着下巴,大脑里全是李琳灿烂的笑容,像极了曾经那个美人儿。
可是房间的电脑屏幕上,瑶姐还在不停地发着消息。她知道抑郁的人情绪不正常,脾气也相对平时会变得暴躁些,因此她很有耐心地开导着,殊不知电脑前空无一物。
许久,感觉腿跟处传来麻痹的感觉,他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回到了房间里。他没去看电脑,而是躺进了被窝里,抱着另一个枕头,美美地睡着了。
明明是美丽的心情,睡着后就立刻开始做噩梦,这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李琳怎么都走不进他的梦里,而梦里的人也始终不露脸,甚至使出浑身气数伸手去拉,也够不着。
最近几个月来,他的每晚都是这么过的,要么失眠,要么噩梦连连,整得本来就不胖的他,比上次住院时更瘦了。
已经下半夜了,瑶姐依然没等来江木泽的回复,只好也去睡觉了。
所有人都睡了,福安市区医院病房里,赵来英却醒了过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在朦胧的灯光下,她不禁大喊:
“小泽!小泽!妈妈死不了小泽!”
病房里除了她自己,没有其他人,陪伴她的,只有那无声的输液瓶和连在手臂上的针管。待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活下来了。
活下来,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在心里默念:活着就好。
这已经是第二次濒临死亡了,不知她的思想会不会有所改变呢?所谓天变一时,人变一世;这也就半世的时光,她真的会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