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受苦了。”
公路边的吉普上,金凤婆婆看着浑身破破烂烂的冯宝宝,心疼地说道。
冯宝宝:
“不苦。”
她的一对眸子平淡如水,仿佛这颠沛流离的一天对她来说,和吃饭喝水没什么差别。
陈拙开门上车。
阮丰、冯宝宝和夏柳青坐在后排。
夏柳青的位置被进一步挤压,哀嚎着岌岌可危。
车上。
阮丰看着身旁这个熟悉的面孔,几十年过去,冯宝宝还是当初的模样。
就好像时间在她身上定格了一般。
“冯宝宝,你还认识我吗?”
冯宝宝抬头,看着头顶在车顶的阮丰,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你,你认得我?”
阮丰的声音低沉:
“认得。”
冯宝宝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的家在哪儿?”
阮丰道:
“你爹是无根生,本名冯曜。”
“你娘,我不清楚。”
“那我老汉呢,他还活着吗?”
阮丰摇了摇头:
“不知道,那时候你生病了。”
“我们最后一次相聚就是为了给你治病,后来我们因缘际会悟得神技,先后离开。”
“只剩下你爹陪你。”
“如果说你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我们就更是无从得知。”
陈拙就这么开着车。
开着窗户,一手搭在车窗外。
他现在可不敢带着冯宝宝乘飞机,他就这么打算一路开回他们的据点。
或许会花费一段时间,但至少站在地上,陈拙会觉得更加脚踏实地一些。
而在车里。
大多时候都是冯宝宝问,阮丰回答。
陈拙感受得很清晰,在冯宝宝身边,阮丰那内心暴躁不安的情绪竟也渐渐安定下来。
金凤婆婆说得对。
冯宝宝有一股神奇的力量。
让人安静的力量。
这一点,和无根生如出一辙。
陈拙心中浮现一个疑问,无根生去了哪里?
……
东海之滨。
一艘游轮缓缓停靠。
一名老人,浓眉大眼,满头鹤发,手持拐杖,从轮渡上随着人流缓缓走下。
他的身形挺拔。
有一种苍劲如松的笔挺。
老者感慨一声:
“几十年了,终于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