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疆冷着脸出来将人抓进去,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为身娇体弱的侧妃娘娘揪了一把心。
却谁知,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却是:
“谁去你耳边乱聒噪了?那群垃圾也配让你跪!”
秦苏抬头看他,眨了眨眼睛:“不必为了我容忍他们。”快送他们下地狱去吧。
楚疆摸摸她的小脸:“不后悔?”
后悔啊,
后悔怎么才知道,让他们躲了这么多天!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脸埋进男人胸口,嗓音温柔,说出的话却极冷:“不管是谁,做错事都该受到惩罚。”
楚疆轻轻拂过少女柔顺的长发:“好,我知道了。”
当丞相府抄家流放的旨意下来时,原本对秦苏这个侧妃有意见的朝臣,都纷纷称赞她贤惠识大体。
秦苏笑笑:全家祭天,怎么不算识大体呢?
就是不知道一心卖女求荣的渣爹要是知道了,这道旨意是她特意求来的,会不会气到吐血。
真是,有点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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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娘家出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每日昏昏沉沉的张氏,就连女儿被抓去大牢,都无力救助,
今日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喧嚣慌乱的尖叫声。
她勉强打起精神,问:“发生什么事了?”
可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人进来回话。
就再她暗恼这群狗奴才在秋姨娘的管教下越来越敷衍了事时,一直紧闭的房门“碰”的一下,从外面被踹开。
几个身穿盔甲的带刀官兵就这么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画像:“主母张氏?带走!”
下一刻,她如死狗般被官兵无情地从床榻上拖了下来。
而一直消失不见的赵嬷嬷的也终于姗姗来迟,双眼含泪、发丝凌乱,再没了往日掌事大嬷嬷的气派,对着满脸惊慌的张氏道:“夫人,相府被皇上下旨抄家流放了……”
“什么?”
张氏一个激灵,原本昏沉的脑子都一下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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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华?相府嫡女,带出来!”
原本在监狱一角,浑身脏污的秦琼华听道狱卒的呵斥浑身一抖,害怕地又将自己缩作一团。
这大半年来,她仿佛置身在地狱,无时无刻都想死,又忍不住期待奇迹降临。
被狱卒强行拖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尖叫:“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打了呜呜呜……”
拉她的狱卒“呸呸”两声:“放心,这次不打你。”
说话间,她被拖出了牢狱,来到了外面。
虽然寒风刺骨,眼睛也被突然的光亮刺激地流下眼泪,可是她出来了,
她……出来了?
秦琼华后知后觉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得救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回家?”
狱卒却是一声嗤笑:“回什么家?你爹秦丞相涉及科举舞弊,证据确凿,太子求陛下开恩,免去死罪,全家流放……”
秦琼华瞪大眼睛,犹如晴天霹雳:“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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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姨娘从听到抄家的声音起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完了完了了……”
完了完了好日子才没几天,怎么又完蛋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呜呜呜……
她咬着被角哭哭啼啼,哭悼自己悲惨可怜的一生,以及接下来的流放生涯。
流放那么惨,要不我先上吊吧?
至于为什么没想过要去找女儿求助……
她怕去的话,会死的更惨。
但一直到抄家的喧哗声结束,秦家上下从主母到妾室全部被关进牢中等待流放,她的院子也安安静静无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