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绕着茶叶闲聊了会儿,宗守卿忽然道:“你就在凉州,那陈侍郎家公子回京,你应该知道的。”
孟长青觉得对方可能有事要告诉自己,“他回京前,曾到北山县跟我告别。”她问起陈兴奇的近况,“不知他近来可好?”
“他带着军功回来,如何能不好?回京不过半年,如今已是库部员外郎,管着武器库的事。
虽不在他父亲的工部,但父子俩同在六部,还都有握有实权,已经十分难见了。”宗守卿说,“京城这个年龄段的官宦子弟中,他是官位最高的。
不过,他言行不似以前,十分张狂,又和太子过从甚密,连带他父亲一起,被言官参过好几回。”
“我们这些年轻人,说话做事总不能十分妥帖,情绪上头总要大声出口,否则便觉得不够尽兴。”孟长青说,“陈大人大概也是这样。”
宗守卿则告诉她,不要因为跟他同在太子一党,便将其视做自己人。
“背后说人,虽不是君子所为,但凭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事我不能不提醒你。”
“什么事?”孟长青问。
“自陈兴奇回京,陈家接连出事,有人见到他家屋后小门内,常有被门板抬出来的人,说是送出去救治,可也没见这些人再回来。
更奇怪的是,他到家两月后,他父亲的一房妾室无缘无故死在家中。”
宗守卿说,“这些都是街面上就能打听到的消息,当中没有一点添油加醋,这其中他陈兴奇做了些什么,我也不多揣测,只是提醒你,留些心眼。”
“我知道。”孟长青接了对方的好意,却又问:“既然言官多次参他,就没有人私下暗查他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