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本田SUV,车牌被条幅盖了起来。”
“什么条幅。”
“一个写着‘绑匪专用’四个字的短条幅。”
“哈哈哈,老增,你的神经没有问题吧,谁会在自己的车上贴‘绑匪专用’的条幅,这是告诉世人,他们是绑匪吗?世上有如此神经的傻瓜绑匪吗?老增,你神经没有问题吧,吃药吃傻了?”
范福增说完后,也觉得太过怪异,但是他清楚看到了‘绑匪专用’四个字,他确信自己没有疯。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只有疯子才会说,才会相信。
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怪异、荒诞!而这恰好是风彬要的效果。在范成泽这样的人眼中,绑架,只能是影视剧里面受害人被绑匪折磨,受尽酷刑的桥段,他不会想到一切皆有可能发生。他现在认准了:一个人受了鞭刑,身体会留下伤疤,而范福增身上没有伤疤,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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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后,范福增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解释。他很清楚,此事解释地越多,范成泽对他的疑虑越深。
“老增?没有什么需要解释地了?”范成泽问道。
“我说越多你越怀疑,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范福增一副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的态度。
“好,我给你安排的休息的地方,你好好休息,也多想想,回忆清楚。”说着挥了挥手,进来两个人礼貌地把他请了出去。范福增明白,自己被监控起来了,之所以把空云美雀弄走,把院子卖掉,就是造成他无家可归的事实,好不动声色的把他软禁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范福增想不明白。一千万美元在范家眼中,应该不是多大的数目啊。
“他已经开始嫌我碍眼,想把我挤兑走了。”范福增猜测道,那两个绑匪也是范成泽派去的,否则不会在收不到赎金后,还留他一条命,甚至还好吃好喝的照顾他,住的地方,来往的人,更像是军人模样。想到此处,他心中已经认定,是范成泽布下的圈套,那个瑞士国家银行的账户也属于范成泽所有。。
贺岩带着风彬提供的情报返回首都,他要当面跟肖部长汇报,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安排。秘密基地的审讯工作就落到了风彬与萧二雄的身上。
他们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姚武开始。姚武是一个势利的小角色,除了贪财好利之外,并没有其它严重违法乱纪行为。他贪财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不论大小,只要送到他的跟前,一概笑纳,甚至一两千块钱的购物卡,他也会非常开心的收下,并在合适的时候,作为收买人心的道具与小恩惠,布施出去。
姚武的老婆是标准的母老虎,能拿着菜刀直接与姚武拼命的那种人,真正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杀得了猪打得了豺狼。她对姚武的父母非常孝顺,对待姚武的亲属和善友爱,在姚武的家族中人缘很好。当两人家庭矛盾爆发的时候,家族中绝对没有一个人站队姚武。
姚武觉得自己很窝囊,即使有色心,绝对没有色胆在男女之事上马虎。大年初一被老婆当街捶翻在地骑在身上打耳光的惨痛教训,时刻警告他不能越雷池一步。
姚武被抓后,她的老婆主动退还了五百万的赃款,这是明智之举,帮姚武减轻了处罚力度。有妻如此,也算是姚武的幸运。
范福增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空云美雀消失了,毫无音信。藏娇的金屋也被卖了,他在金陵几天内变地一无所有。
被两个男人带回常住的院子后,他心中茫然,恍然做了一场大梦。助理把他安顿好以后,门便被紧紧关上,从外面上了锁。范福增心知肚明,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一屁股坐在茶桌前,准备泡茶。被绑架这几天,喝的茶水档次太低,要不是为了解渴,他宁愿喝自来水。忽然,一张白纸条——向着他的肚子,贴在茶桌边缘上,他轻轻揭下来,上面用铅笔写着:把你的一切写下来,将来,它能帮你报仇!
“我要死了,谁在对我下手?”范福增心中一惊,脑海中迅速闪过了几个人的影子,在他心中,每个人都有谋害他的嫌疑。
首先是侯健,他跟侯健做过很多事情,有几桩事情是会掉脑袋的大事。他被绑架后,侯健与他的后台们,绝对不会放过他。对侯健们来说,只有他死了才是最安全的。还有一点,自己现在毫发无伤地出来,侯健们一定认为自己跟绑匪做了交易,要么出卖了范成泽,要么出卖了侯健,为了报仇,范福增也必须死。因此,侯健们的嫌疑最大。
排在第二位的应该是朱文颖,他去年略施小计,便让朱家谋划失败,白白折了一大笔钱,手中的大江制药集团也被范家控股,落入范家手中。朱家有足够的理由来恨他。更何况,他是范家最坚定的反对范大宽追求凤凰的人,朱文颖不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对他恨之入骨,理由充分。想着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排在第三位的是樱银财团的横泾贯二,自己出老千从他手中夺走了他心爱的艺妓空云美雀,必定被怀恨在心。虽然达不到夺妻之恨的程度,但让一个大财团傲娇的二公子在一众大佬面前失了颜面,丢掉性命的危险也非常高。
他觉得范大宽也有谋害他的嫌疑,因为他把范大宽得罪的很彻底。当范大宽要求他出面帮助撮合他与凤凰的时候,被他严词拒绝。范大宽恼羞成怒并出言不逊的辱骂他,他一时忍耐不住,狠甩范大宽一巴掌。狗子开始替主人做主并教训主人的时候,狗子的后果可想而知。朱文颖撒泼打滚,要把他的老脸抓挠破替宝贝儿子出气;而范成泽冷眼旁观,脸色阴沉,仿佛能拧出水来,“只要我还在,就绝不允许你跟凤凰在一起。”范福增当时愤恨地说道。
“那你就去死!”范大宽咬牙切齿,用阴恻恻的腔调说道,“我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范福增仔细考虑了一圈,他没有考虑范成泽,虽然两人心有嫌隙,他从不认为范成泽会谋杀他,要他的命。他盯着纸条看了半天,然后轻轻的把它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
他相信危险存在,现在的形势与他被绑架前相比发生了极大变化,让他不得不防,可是,纸条是谁留下的?写好的东西交给谁,是未解的谜。
写,还是不写,他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