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带着姜小白突审黄宏发的第二天便遭到袭击。”经过一夜的休息,贺岩醉酒醒的差不多了。在办公室中跟风彬讨论老莫遇袭的事情。
风彬对这件事情并不像以前那么排斥,静静听着贺岩的描述,心中飞快做着判断。
“老莫审查完成后,给我汇报过,我跟部长电话做了汇报。整个消息传递链路就是这样。老莫只对专案组长赵中民亮明过身份。”贺岩沉闷地说道。
风彬轻轻点了点头,“我们用排除法,首先是姜小白,他跟莫前辈一同去的。其次是专案组的赵中民,其次就是你跟部长大人。”
风彬看了看窗外,八月的雨势不减,到处都湿漉漉的,路沿石上都长满了青苔。“首先排除你跟部长。姜小白,你所说是一个立场坚定素质过硬的好警察,他一直跟着莫前辈并负责暗中保护,他参与了审讯,知道审讯的内容。纪委书记赵中民只知道老莫的身份,不知道审讯内容,当然,他有可能再去跟黄宏发核实。你跟部长只知道去审讯过黄宏发,并不知道审讯的结果。”
“大彬,审讯内容如此重要吗?”贺岩不解的问道。
“根据姜小白的描述,当天对黄宏发的审讯,并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对于陶城煤矿案件,他只是一个外围喽啰,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一个具体办事的角色,像给雷大富下药、做假案等,他只是一个执行者或者参与人员。”风彬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词汇,“那么,如果对方知道黄宏发的供述内容,便不会太紧张,也不会迅速对老莫采取行动。现在对方的行动,恰好说明,他们不知道黄宏发供述了什么内容,惶恐之下,急于出手。”
“如此说来,姜小白排除了,剩下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赵中民、我、部长还有黄宏发。”贺岩说道。
“还有里面的执勤人员。”风彬补充道,“赵中民也可以排除,如果要行动,他早就行动了。不用等到现在。”
“你怀疑我跟部长?”贺岩大声说道。
“还有执勤人员。”风彬笑了笑,全不在意贺岩的激烈反应,“你跟部长我绝对不会怀疑,我建议你仔细查一下,你的电话、或者部长的电话是不是被监听了?”
贺岩闻听,大笑着说道:“开什么玩笑,监听到我们头上了?”
风彬像看怪物一样看了贺岩一眼,“怎么,你们不能被监听吗?知道你们用安全电话,老哥,不要太相信所谓的高科技。实战中,你那些高科技的通信玩意,可能还不如一只鸽子有用。我建议你把孙一平和邱丽雯严密保护起来,特别是孙一平,一旦他死了,陶城那点子事,真就成了悬案了。”
“对…对…对,”贺岩恍然大悟,“现在就做。”
风彬知道,贺岩既然能现身江宁,那么他的力量早就在周边待命了。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姐,你的电话借我一下。”听了风彬的分析,贺岩加了小心,自己的电话不敢用,也不确定风彬的电话有没有被监听。
“得,你先别急。”风彬说道,贺岩诧异得看着风彬,“你想做啥?”
“姐,把那个转让合同与授权书给我。”风彬接过兰姐递过来的文件,“让我先揩点油,积攒点老婆本儿。”
兰姐明白过来,大笑,“大彬,这能成吗?”她心中很感动,她只是一句玩笑话,风彬便认真的去做,她知道,风彬为此已经默默准备了很久。
“事在人为。”风彬收起了文件,“大部长,等我消息,然后你就下令抓人。”
贺岩一头雾水,看着风彬风一般跑出去。
最近孙一平心中总感觉空落落的,有时竟会莫名地惊慌,导致晚上睡眠质量下降,甚至到了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地程度。今天他刚从午睡地噩梦中醒来,梦中,一群人把他包围了起来,一人用枪顶着他地脑袋,把他带走了。待要挣扎地时候,他醒了过来。
办公室里面静悄悄地,只有窗外地雨打在玻璃上声音。他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现在各路消息都被屏蔽了,他感觉自己两眼一抹黑,被困住了。今天是去辖区派出所报到的日子,他没有忘记。褚静贴心的在墙上的大日历上,给他把日期标了出来,甚至还定了闹钟,不停的提醒他不要错过日子。
“小妮子越来越守身如玉了,真是从良的节奏,竟然碰都不让碰了。”想到褚静,孙一平心中感慨颇多,两人从前如胶似漆,现在变成相敬如宾,再后来估计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孙一平突发奇想,将来会不会反目成仇呢?此时意识到,他对褚静从前的过往并没有多少了解。
他坐在椅子上,拉开抽屉,看着里面装着蓝色小药丸的瓶子,犹豫着要不要吃上两颗,然后喊褚静来喝茶。犹豫再三,他还是打消了与褚静喝茶的想法,一次吃两到三颗小药丸,自己虚弱的身体经不起糟蹋了。
“真是一个狐狸精。”孙一平嘟哝了一句,又想起了邱丽雯,曾经的老部下,现在江宁副市长,现在杳无音讯,小道消息乱飞,有人说她被双规了,跟着宣传部长等数位官员一起被双规的。他尝试着拨打邱丽雯的电话,一如既往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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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邱丽雯,总是有些不现实的甚至是一厢情愿的期待,最后都落空了。在孙一平的眼中,邱丽雯是坚持原则的女人,“让我替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比让我手上沾血。”她在很多事情上,帮了孙一平很多忙,也把握住了分寸,守住了原则。她的原则性,让孙一平有很多无力感,比如对待祝武的事情上,他不得不找了当时的副局长董山强,雇佣了杀手。祝武死后,邱丽雯执意调离,弄地他地后台很为难,据说老大也很生气,“老大是谁呢?”,这个疑问,在孙一平地肚子里面憋了多年。
思前想后,睡意又上来了,他躺在椅子上打盹,以至于门开了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