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雅居,一名白衣女子坐在此处,品茶吃甜品,比起晚来阁的糕点甜食,此处确实略逊一筹,但对于吃过硬邦邦馒头的她来说,这已经是天上仙食。
她不喝酒,所以很不喜欢一楼酒后划拳吵闹,也不喜欢二楼那些商贾官宦之间酒后吹捧,本想着再找高屋建瓴处独自迎风赏景吃甜品,听店小二说三楼雅居正是如此,便上三楼歇着。
她准备离开云海,返回宗门了,关于宗门的历练,她早就完成,若非要保护那位身份尊贵的男人,兴许这会她已经在自己的山头小院,赏万千剑雨。
她一直在此处待到夜幕降临,不过吸引她留下的,并不是这诱人甜食,而是雅居的琴乐之声,奇怪的是,这几人弹的是旧燕曲奏,澎湃激昂,乃乐师王稻生前面对百万梁军,慷慨激昂所作,流传于世十余载,受人欢迎。
不过在这酒楼雅居所奏,总觉得不合时宜,兴许也有人觉得如此,不一会换了首新曲子。
是楚国屈乡子所作情爱之曲,此处年轻男女约会,共想美食,共观美景。这才叫应景。
街边的河流小道上有些皎洁月光,春风吹过,水面荡漾,波光粼粼,颇为有趣且凄美。
白衣女子宋诗赋出手大方,直接给了百两银票,让这群乐师到小河街边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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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的不是王稻的《百万旌旗》,也不是屈乡子的《楚河歌》,而是当朝齐老将军面对誓死抵抗,最终举国覆灭的旧燕军所作《我于赢山见枯骨》。
乐师齐奏,钟罄声、琵琶声、琴声
、萧声……百乐共鸣,其奏枯骨歌,杂乱无章,却牵引百万思绪。
白衣宋诗赋面无表情,手中拿着食盒,腰间挎着长剑,缓缓离开围观人群,往于灯彩月明处走,直至近南门临南街方停。
整条临南街除去那夜夜灯红通明的器械库,再无他家灯火,唯有天上皎月还算些许明亮。
冷冷清清,宋诗赋反而感觉安安静静,瞧了一下四周,除去城门楼,便只有一处大户人家修了略高塔楼,应该是用于观月之类。
她脚上运气,轻而易举抵达楼顶,于顶处观万家灯火,冷冷清清,安安静静,孤独如我。一般无二。
正准备下口吃甜食盒的宋诗赋迅速拔出腰间佩剑,向无人院落一剑斩去,真气将院落中凉亭轰塌,发出巨响,沉睡中的主人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朦胧。
院落中宋诗赋凝视黑夜不见处,直起身子,万分警惕。
夜幕中响起掌声,声声接近,直至最后一声,黑夜中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同样腰悬长剑,反观宋诗赋,居然口吐鲜血,心中略显惊恐,仅凭掌声,就能使用真气隔空伤人,此人内力定然不俗。
那黑衣男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真不愧是神门剑宗宗主候选人,竟然能够察觉到老夫的气息,这剑气可达天人之境了吧?果然一代更比一代强,佩服佩服。”
宋诗赋轻轻擦拭去嘴角鲜血,笑道:“原来你们的目标一直都不是白家那人,而是我?”
黑衣男子呵呵两声:“那我就不知道了,上头的事,我一向不问,不过可能,你两都是目标…呵呵,算了不废话了,想怎么死?小女娃子。”
“谁死还不一定呢!”
宋诗赋一剑刺出,直逼面门,黑衣男子轻巧躲过。未曾出剑,一掌拍向宋诗赋胸口,宋诗赋出掌相撞,真气对撞,周遭面目全非,刚穿戴好衣服出门查看的房屋主人又被震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