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戎马有一些感慨,他看着土城中人困马乏的兄弟们,不忍说道:“是我这个都尉决策失误,带大家走向了死亡,实在抱歉。”
“你们如果想回家的就回家去吧,我不拦着你们,不过我华戎马是不会回去了,这儿风景不错,我就在这安家了。”
“愿意留下来的弟兄,把横刀长槊都给我磨好咯!能再留下敌人五千具尸首,咱就是赚的。”
“都是爷们,做决定别磨磨唧唧的,再磨叽,敌人的大军可就要开到城下了,想走也走不掉!”
其中一位手持陌刀的年轻人放下陌刀不说话,搬着石头走上城头,准备御敌!
有人带头,接二连三的就有人开始放下兵器,构筑防御工事。
无言!死战!
华戎马双手撑在土墙上,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缓缓滑落。
“是我对不起弟兄们,黄泉路上,奈何桥前!华某再给弟兄们赔个不是!”
城外单骑归来,“报~敌追兵三千先锋,已至吴镇!”
“来的可真快啊,老徐,在奈何桥上等等我,我这就来了。”
开元二年夏,四月廿五。
距离云州吴镇不远的古老土墙,发生了震天动地的一场战役,厮杀声不停,马鸣声不止,血染红了旁边的溪流,溪流穿过小镇,也染红了这座古镇。
镇上有大儒,吴地多名仕。
曾任过礼部尚书而后致仕还乡的程老大人带着书童,站在吴镇的外头,听着那边的动静。
听着听着,这位老大人老泪纵横。
书童不解道:“先生,我听说,那边的是什么朝廷的静州军,突袭云州不成,逃来这边的。”
“而今启王谋逆,先生等一众名仕又都在城中,我要是朝廷主将,我就把军队开进这座城防不弱的古城,去那破地方不就是送死吗。”
程老先生怒瞪书童,“那是华将军深明大义,不愿将战火蔓延到吴镇,如若整座江南都是这样的士卒,又何至于短短一个月,就能让贼军如此做大啊。”
老先生从书童处接过酒坛,往土城方向倒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