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夕后一连三日,司瑶未主动提起相见,颜宗便也只得强忍着煎熬继续在别院里饱尝相思之苦,但每早辰时依旧让辛女送去他亲手学做的早膳,附加一封书信,纸短情长,一字一句皆是情深意切。
三秀向来晚起自是没遇见过辛女,只听得修名提了一嘴,他面上冷哼一声,心里也不禁嘀咕那小子不是一向雷厉风行吗?人既已在木城他三秀又不拦着,想念不来见非得弄出这般无病呻吟,相思疾苦才算情趣?还每日巴巴让人送来早膳,不知道的还以为阿瑶在他三秀药庄里缺吃的呢?
司瑶则每日读着颜宗的情书自然也是念他念得紧,然她才向采衣学了女工,这两日夜里正紧赶慢赶偷偷给他绣荷包,遂只能再忍一忍这相思之苦。
又是一日辰时,颜宗正心不在焉地用着早膳,唇上的伤口因抹过药今日已是好了大半,用膳也就方便了许多,这时,余成步入堂厅冲他禀道:
“殿下,司徒县令来了。”
“这司徒亭当真是消息灵通啊,本王一连几天只待在这别院里连军营都未来得及去,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风声?”颜宗一听当即沉下脸拧起了眉头,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他冷笑着放下碗筷,继续吩咐道:“你去回他,本王今日有事,不便见客。”
“是。”余成应声便转身回到别院外,冲仍等候在原地的司徒亭揖礼笑道:“真不巧,殿下今日还有要事不便见客,司徒大人改日再来吧。”
“宗王既有要事,下官自是不便叨扰,有劳余将军了。”司徒亭也冲余成回了礼,连连笑道,宗王悄无声息就在这木城置了一座别院,他既得知了消息自然得来拜访,就算见不着也让宗王知晓自己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三秀药庄内,辛女照旧提着食盒来到司瑶的房门口,正欲抬手敲门,小路突然出现:
“司瑶姐还在后山练箭,先给我吧。”
小路说完正欲去提对方手里的食盒,却被辛女一把推开,冷声道:
“我自己等着司瑶姑娘回来就是。”
“至于吗?大家都是同僚有必要每次见了跟仇人似的?”小路见这辛女对自己越发苦大仇深,自是不解,左右环顾了空荡荡的长廊后才又微微上前,无奈笑道。
“哼,你不是已经选择留在三秀药庄当一辈子的药童吗?谁跟你是同僚?”辛女睨了他一眼,继续冷哼起来。
“你休要胡说,谁说我要当一辈子药童的?”小路一听也登时急了眼,冲辛女恼道。
“你恼什么?我可有说错?你难道不是为了一个姑娘甘愿留在药庄吗?既想过宜室宜家,天伦之乐的日子那便安安心心待在这药庄里,就别再想着做什么暗卫了,那条路向来不是安稳的活法。”见小路恼了,辛女反倒露出一副戏谑的神情,冷笑地说着说着双眸也不禁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