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文君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想必对于旧神主你而言,你手底下这些教众皆为棋子,远不足你真正所隐藏的实力,想来舍之也不足心疼。
可旧神主这般迟疑犹豫,莫不是自知这几十万年来所养棋子,皆不过是上不得阵台的废子?便是连拿来对付那妖龙成为炮灰的资格都没有,若当真上了场应了真相,唯恐丢了脸面去?”
她一口一个废子,说得倒是诚恳认真,那激将之法,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了。
擎翱对上那那双毫不露怯的眸子,他眼底划过一丝趣味,原本不过在她身上淡淡扫过的视线又重新朝她汇聚了过去。
他的眼睛里藏有关于邪神最污浊的灵魂元素,在这世间,敢于这么直视他眼睛的,只有两种人。
一是天生赤诚之心,心怀阳光,未的凡尘侵扰。
二者则是城府心思如渊万丈,漆邃难名,与邪神一般善于窥伺世间人心。
能够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来的,自然不可能是前者。
然而刚好,他对于前者那所为的赤子玲珑心窍之人,最是厌恶至深,从未有过半分好感。
说得好听赤诚干净,说得难听便是愚蠢尚不自知。
他最是不喜这种不知终生疾苦终日依靠理想过活的蠢货。
又恰好的是,眼前这名女子显然与蠢货二字完全不沾边。
至少……她比在场里的绝大部分人,都要活得通透。
他喜欢拥有这种眼神里有故事的女人。
看在这世间难得有人能够为他带来几分趣味的份上……
擎翱不介意将她视为一个可以让他留意上心的棋子来陪她好好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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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抚了抚唇,道:“你也不必言语相激,有时候行事,图的便是一个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