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昨夜金仙丰虚真有所动静,城内必不可能如此太平。”
方歌渔眼底阴晴不定,她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过百里安的袖口,道:“你随我去一趟谦吟阁。”
谦吟阁,百里安记得是执事官秦楼的居所。
方歌渔牵着百里安的衣袖正欲召唤金车离去,却反应过来。
在这望归楼内,还有谈光君这么一个大麻烦。
很显然,这位将前程官路看得大过于原则真相的谈光君,既以被金仙丰虚说服,也是一丘之貉。
方歌渔眼中杀意阵阵,掌下十方剑鸣动不止。
或许对于旁人而言,弑仙乃是大讳之禁忌,可她却没那么多忌讳。
察觉到方歌渔杀意的谈光君,竟是觉得身体无故寒麻冷悸。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抬头看向那个骨龄不过十九的少女。
金仙丰虚离去后,他身上那几分桀骜劲儿倒是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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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手中权杖,侧了侧身子,淡道:“十方城是否触犯禁忌,有着谋反之心,本君自会查清楚。
在裁决神杖下,方三小姐也离不开这座城池,至于你想去城中那个地方,请便就是。”
方歌渔对他的态度转变微感诧异。
有着权杖在身,以及那仙使伴神的身份,谈光君绝不可能会忌惮害怕于他。
不同于金仙丰虚在时的咄咄逼人,眼下的谈光君态度倒不似方才那般不可转圜的强硬无礼了。
方歌渔说不出这种变化是源自于什么,此刻她知晓百里安必然心急如焚,也没有心思同谈光君周旋。
带着百里安上了马车,一路疾驰行驶,抵达谦吟阁。
正在屋内焚香煮茶,与女儿闲闲对饮的秦楼,正听煮茶新雪沸否。
却是忽然‘咣当’一声巨响!
屋门被九匹独角兽撞得支离破碎。
微阳映雪,自东南角洒落屋中,一座奢华高贵的金车在庭院中威严熠熠,独角兽雪白毛发闪烁着如星光般璀璨的光芒。
金车后方,一众仆役侍卫皆被掀翻倒地,捂着骨折的手脚哀嚎打滚。
秦慕青尖叫出声,看着凛然立在独角兽背上的少女,“方歌渔!你疯了吗?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方歌渔手掌压剑,自独角兽背上一跃而下。
并不算高挑的娇小身躯站得挺拔,一脚踏在地上的木门碎片上。
逆光下的淡淡金瞳看着她,显得格外威严冷漠,态度让人觉得挑衅。
“在这十方城内,一寸一土,一草一木都属于我,又有什么地方是本小姐不能撒野的。”
“方歌渔!你太猖狂了!”
秦慕青拍案而起,剑架上的灵剑出鞘而起,落入掌心。
她怒容冲冲,也顾不得方歌渔的身份,极怒之下,只想给这个狂妄无度的大小姐好好吃一回苦头。
秦楼正要制止,方歌渔眼瞳好似燃烧一般在逆光的阴影里拉出两道淡淡的金色辉线。
秦慕青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双从深渊黑暗里缓缓睁开的眼睛,用一种诡异而恐怖的目光将她凝视。
她手臂顷刻爬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近乎本能地收剑止势。
面上的愤怒还来不及收起,手中一轻,以着珍贵的太初石锻造出来的灵剑自剑尖开始无声湮灭成尘。
那股无声却恐怖的毁灭之意,自剑朝着手掌蔓延而来。
秦慕青尖叫一声,连退三步,可立在门口的方歌渔却如同幽灵一般浮了过来。
她的尖叫声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扼住颈项,就此戛然而止。
紧接着秦慕青的视线天旋地转间,眼前方歌渔的那张冷漠小脸一瞬而逝,紧接着头顶的房梁出现在视野之中。
她毫无反抗能力地被砸在了地面之中。
这一刻,五脏六腑都好似要移位一般,喉咙深处瞬间蔓延上来一股腥甜的热意。
“噗!!!”
口中喷出星星点点的鲜红液体,秦慕青满面皆是痛苦之色。
她心中怒极,原以为这方歌渔虽说于修行之道虽是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