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看着就是腊月,马上就是要下大力气搞生产的时候,要是不让大家见到钱,估计是没心思干的!”
“岑书记说的对!芙蓉生产队那里还有二十几万的货款,先拿出十来万把钱分了再说!”周有才也支持岑济的意见。
岑济刚刚说的话提醒了周有才,这钱要是不分,那是根本叫不动社员的,这钱可以慢慢找,瓜子可是一刻也停不得。
鲁求英想了一会儿,觉得岑济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眼下这钱丢了确实是个大纰漏,但说破天去也就是一个月的事!
以后说不定能挣得更多,只要社员还在,大家干事的劲头还在,就不怕挣不到钱!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土地庙里,姚中彬、老头和小五三人正围着火堆烤火,墙角转过一个人来。
来人一下子窜到火堆旁伸出了手:“大哥!外面冷得很呐!”
“六子回来了!”小五高兴地把他搂着:“一路都顺利吧?后面有没有尾巴?”
“没有!我一路往东走了七八里路,经过一片菜园子,又从南边一个窑厂那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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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脚上全是泥巴,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放屁。
“小点声!三叔在睡觉!”姚中彬朝二人使了个眼色:“小五你跟我去找些柴火来!”
两人一路往深山里走,山上的松枝都被社员们扒得干干净净。
一路快爬到山顶的时候,二人才找到一处山洼,里面夹着不少松针。
“大哥,这里松毛挺多,这玩意好,烧的旺!”小五一下子就溜了进去,姚中彬回头看了一下,也跟着摸了下去。
“小五!三叔果然是大手笔啊!这几十万到手,我们就能重整旗鼓,杀回陵谷县城了!”
小五本来在扒松毛,听到这话当时就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就是三叔胆子太、太把稳了!”
“昨天晚上要是我们咬咬牙,把那箱子抬回来就好了!”姚中彬坐在地上用手捋着松毛叹气。
“大哥!我看三叔就是年纪大了,没有心气了,这钱箱子放在那被那些乡巴佬找到了怎么办?”
“我昨天晚上可是担心了一晚上,觉都没睡好!”小五越说越气,把松枝一扔,朝地上拍了一巴掌。
“谁叫我们年纪轻,有事还得靠着三叔出主意啊,你跟六子昨天都干的力气活,我都看在眼里了!大哥对不住你们呀!”
姚中彬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事情都是你带着我们干的,三叔他老糊涂了,没我们他能干成什么事?”
“小五别这么说,要是老三在就好了,他肯定听咱的!”姚中彬又叹了口气。
“大哥!我知道三哥在哪,我以前跟人去立新煤矿玩过,认得路!”
姚中彬眨巴眨巴眼睛:“小五你认得路?”
“嗯!我跟六子说过,上次接到三哥从煤矿捎来口信的时候,我就跟六子说了,他应该是忘了跟你说了!”
“从这去你三哥那远不远?”
“不远,翻过山,走二十几里就能到,扒个货车一夜就能跑个来回!”
姚中彬听完嘴角露出了微笑,拍了拍小五的肩膀:“走吧!咱们回去生火!”
跃进大队打谷场。
“同志们,我要跟大家宣布一个沉痛的消息!”鲁求英在打谷场前面的桌子上面露悲容,打谷场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本来大家都是来分钱的,个个眉开眼笑,结果鲁求英搞这么一出,把大家吓得半死。
“支书咋了?谁又牺牲了,广播喇叭里也没说啊!”一个老头扯着嗓子喊。
大家听了都窃窃私语,不少人都点头瞪眼的,好一阵议论,有的老娘们儿还嗑着瓜子。
“不是、不是,都好着呢!郭老二不要造谣!”鲁求英在台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