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是真相的真相

我在1980年搞开发 岑马 2502 字 2个月前

溜出门后,岑济顺着村里的小河一直往下游闲逛,两旁是已经收割完的稻田,田里面满是不到一尺的稻茬,收割机打碎的草屑一团团的搭在上面,像一顶顶帽子。

小河一直往下流淌,经过一处闸口,闸口下方是一口大塘,与小河有三米多的高差,塘口面积上百亩,呈长条形,相当于是条被拓宽的河道。

继续往下游走,是一处拦水坝,往下又是一条窄河道,落差有四五米,旁边有一处废弃的机房,几十年前这里是一处小水电,专供农忙时用电。

岑济笑了起来,这里就是他们摸秋混成大队欢庆胜利的地方,找到了那处土窝子躺了进去,欢乐时光仿佛就在昨日,四周草色尚青,偶尔有白色的蒲公英点点飞过。

手枕脑袋望向天空,白云几朵悠悠飘动,天空湛蓝如洗,耳边是哗哗的流水声,麻雀在稻田里蹦蹦跳跳啄着散落的稻粒。

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往下游漫步,北边是新建的中心小学,再往下是小学旧址,教室砖瓦房已经濒临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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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的升旗台只剩下一块破碎的水泥台座,旗杆早已不见踪影,小时候自己还舔过旗杆子,甜的。

教室旁边是原来的食堂,以前搞集中办学,取消不少村小,不少学生都从十几公里外到中心校来上课。

中午带的铝制饭盒放好米、水,就放在食堂里蒸熟,中午从书包里拿出罐头瓶装的酱菜,凑合着就是一餐。

有条件的花上两毛钱就能打上一份素菜,五毛就能吃上肉,大多是混了山芋粉的肉丸子,好在老师自己也吃的一样,日子清苦也平常。

上前推了推食堂的大门,只发出嘎吱的惨叫,锈蚀的合页已经难以运作。

“你是来干嘛的?”一个老头拄着拐杖立在操场上大声喊道。

“我以前在这上学,想回来看看母校!”

“哦,那你上学挺早了!”老头慢慢走近,身上穿的中山装已经洗的发白,呈现出一种淡蓝色。

“这里废弃了有二十多年了吧,我就住边上,镇上就请我来看门,图个方便。”老头似乎很久没跟人说过话,逮住岑济就开始唠。

“以前学校里还有个邱老师也在这住,后来得急病死了,就剩我一个了。”

“邱老师?我怎么不记得学校还有个姓邱的老师?”

“你不知道?那你肯定没上过学前班!她不是公办的,是老民师,专门带学前班。”老头说的唾沫横飞。

“她脑子轴的很,一直想考大学,给他爸爸气的够呛,他爸爸以前是初中的副校长?还是什么主任,反正是个头子。”

邱老师?爸爸是初中的?难道是邱慧娟?!

岑济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老头点上,二人就坐在教室门口的台阶上聊了起来。

老头姓伍,以前镇上水泥厂的破碎组组长,腿被石料砸伤了,就此被安置到小学来看大门。

原来邱慧娟考大学没考上,她爸爸就不让她再考了,强制她到小学当了民办教师。

邱慧娟虽然在当老师,却一直继续在考大学,没有考公办老师,因为当时中心校规定公办教师不准考大学。

当时不少同事也对她不理解,觉得她不合群,她的性格也就渐渐变得孤僻起来,一辈子就住在小学里。

再后来,新小学建成,旧校址废弃。学校也取消了学前班,幼儿园都变成私立的,邱慧娟的爸爸也去世了,新任校长就没再管邱慧娟的事情。

邱慧娟自己也没有去闹,一直在镇上几个幼儿园当老师,直到去世也没有离开这个小镇。

岑济听完一阵唏嘘,没想到自己小时候就跟邱慧娟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六年,但自己却没有印象。

“那她是什么时候过来教书的?”岑济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可记不清了,我记得好像她原来是在公社上班,后来公社出了什么事,他爸爸不给她去,之后才到小学来的。”

出了事?难道是曹露露洗澡被偷窥那件事?可是在这个时空里面,自己是没有参与的,那最后发生了什么?

岑济又继续问伍老头,伍老头一直不说话,就抽烟,岑济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在骗自己烟抽,故意吊着自己呢!

“唉哟,实在是记不清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真不记得,但是我知道有个事情闹得挺大!”

岑济真想把伍老头的面具撕下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金平海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这么会吊人胃口呢?

接连催了好几遍,伍老头终于悠悠开口。

“公社的文化站站长是同性恋!”

“啥?”岑济差点把烟头塞嘴里来个反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