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骑了一阵子,两边全是稻田,稻穗已经金黄,还没有收割,岑济有些好奇,因为青江公社那边稻子已经收割完扎草把子了,本来想问左青峰,可想到他也是才毕业的学生,估计也不懂这些。
道路南边是一条宽约三米的沟渠,平时灌溉用水都是从这里取水,道路北侧也有一条小沟,但宽度不足一米,仅作农田排水用。一路又过了一座小桥,路况越来越差,岑济的屁股又开始遭殃了,好在时间不长。
约摸10分钟左右,车子往右一拐,跃进大队到了。
大队部设在最靠近村口的地方,地势较高,门口有一片晒谷场,十分平整,据村里老人说,这以前是刮“共产风”的时候,全大队为了集体晒粮、集体打谷建的,用的是三合土,用十几头牛踩过,再用夯子从头到尾夯了三遍。
以前夏天停电的时候,村里老人还会卷张凉席到这睡觉,躺上去一点不硌人,过了好几十年也不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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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部也没有挂牌子,一共三间房子,都是坐北朝南,正中间是一个大堂屋,里面摆了两张长条桌,上方挂着一个白炽灯,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两位领袖的画像,屋里角落处还堆着一些桌凳,应该是大队集体开会时候用的。
两边各有一间小屋子,靠东边的屋子旁竖了一根毛竹杆,上面挂着个铁皮喇叭,隔着窗子能看见里面有两张办公桌,桌上摆放有话筒,估计是大队日常办公的地方。西边的小屋子有门。为什么不描写一下,因为这西边的屋子只有一个门,没有窗,孤零零的立在那儿,啥也看不到。
三间屋子全是青砖黑瓦顶,在一众茅草房中显得颇具气势,但因为没有人在此居住,因此有些空旷,没有生气。此时大堂屋门口,三个汉子穿着白色的老头衫蹲在那里说着什么。
“鲁书记,看我给你把谁送来了!”左青峰按着车铃铛大喊。
“是左秘书啊,怎么有空来我这,这位同志是?”一个两鬓斑白的汉子站起身来,双手在裤子上拍了拍。
“这是内蒙回来寻亲落户的陈继革同志,今天刚到的公社,沙书记和黄主任都见过了,现在把陈继革同志安排在跃进大队,请鲁书记多多关照!”
“这小左年纪不大,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以后得跟他搞好关系啊!”岑济在心里嘀咕着。
“鲁书记您好,我是小陈,以后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批评指正!”
“好好好!公社对我们大队还是重视的,给我们补充了年轻干部,请左秘书跟沙书记报告一声,我们一定给陈同志安排好、照顾好,那个陈同志啊,晚上就别走了,就在我家给远道而来的小陈接风,你代表公社来做个主陪怎么样?”
“不简单,不简单呐,鲁书记也不是一般人物,几句话就把小左给架起来了。”岑济心里一顿腹诽。
“鲁书记,您太客气啦,我这边还得回去跟沙书记复命呐,再说了,我哪能代表公社啊,等过几天到公社,我怎么也得求着沙书记做东,请您跟小陈喝几杯!”小左说完,就推着车准备走了。
鲁书记赶上去,两人又是一阵拉扯,最后小左一溜儿烟就跑了。
鲁书记低着头回来,看见岑济还站在那儿,手里大包小包的,赶忙过去:“小陈呐,快放下让我来。”随后对着旁边的小伙手一招,附耳说了几句,小伙就跑开了。
“不了不了,鲁书记,我自己来就行了!”
“别喊我鲁书记,以后叫我鲁叔就行,你大(皖南方言,意为父亲)--”鲁求英刚开口又欲言又止。
“快说啊,什么我大,快把我现在顶替这个人的情况告诉我,我好瞎编,不,我好积极主动地应对啊!”岑济心里都快急死了。
“小陈那你先进来,我们先谈谈,再说说你今后的去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