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不满江主事把你赶出来吃灰吧?”
张星火失笑道:“说吧!你哪里得罪她了。”
李含章是巡防署的副主事,无论如何也该在重阳大宴上有个位置。
何况江离离曾经给李含章做过副手,两人交情深厚,一直很要好。
怎么都不可能把李含章赶来巡街,这叫大材小用,肯定事出有因。
李含章难得脸红,而且蓦地通红一片,嗫嚅道:“我哪敢得罪她。”
张星火见状,顿时来了兴趣,连连追问。
李含章扭头就走,越走越快。
张星火笑嘻嘻地追上道:“你不会把她给睡了吧!又始乱终弃……”
李含章勐然停步,结巴道:“你,你别乱说话,我跟她清清白白。”
张星火笑容更盛:“你跟她清白,莫非睡了别人?”
李含章张口结舌,吭哧吭哧的,硬是说不出话来。
张星火一看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转念一盘点,倒抽口凉气:“莫非睡了夏……”
李含章一下子跳了起来:“谁睡她,明明是她睡我……”
就是海冬青约他见面那天。
海冬青走了,夏冬却来了。
就着海冬青的酒,陪他喝了点。
小主,
然后,乱套了。
他一醒就跑了,至今没敢回巡防署。
江离离不知怎么知道了,要他给夏冬一个交代。
他脑袋乱,没想好,直到被赶来巡街。
张星火拿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一脸沉重地拍了拍李含章的肩膀,一本正经道:“节哀顺变,祝你幸福。”
他早就看出夏冬对李含章有点意思。
可惜两人家世出身,差距实在太大。
他一直觉得没有可能。
何况,夏冬武功太高。
一旦娶回家,镇得住还则罢了,如果镇不住,稍不如人意,岂不是天天挨打?
还打不赢,多憋屈啊!
李含章差点骂娘,“节哀顺变”和“祝你幸福”放一起几个意思?
一辆花车忽然由道路当中斜斜插来,在两人身边嘎吱嘎吱地停下。
青鸾从车窗帘后面探出头脸,欣喜道:“李主事,果然是你呀!刚才远远看见,奴家还不敢认呢!”
自她红火后,哪怕很有钱的商贾,她也懒得搭理了。
以往没觉得,现在觉得有钱人真多,根本理不过来。
没曾想越是拒人千里,人家越是一掷千金。
有权的却不多,李含章是她能搭上最有权的。
今天难得遇上,绝不容错过。
李含章出身底层,深知人生不易。
只是不再被花魁身上的光辉所迷惑。
并不意味着鄙视。
相反,更多是惋惜,觉得都是些可怜人。
是以正容抱拳道:“原来是青鸾姑娘,好久不见。”
青鸾听他如此一说,立时想到上次在莲花池宴会上见面的情景。
人家是知道她过往的,她难免羞赧,不过那抹羞意转瞬即逝,忙展颜邀请道:“李主事也是去岳阳楼赴宴么?看方向不像啊!要去哪里呀!奴家可以捎带一程。”
身在风月场,脸皮不能说没有,那要看对谁。
豪客花样百出地巴着她,她已经不缺钱用了。
只着急巴上掌权的人,哪怕倒贴都行。
李含章苦笑道:“不必了,我有公务在身,还请青鸾姑娘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