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
“真不是我!”
“那这些呢?”我将江以南的遗书递过去,澄澄起初不明所以,看过之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点醒他的过程也是让自己难受,我现在根本碰不得江以南留下的任何东西,只要他曾存在过的地方,我看一眼就想哭,于是转头暗暗抹了眼泪。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原本都答应我了,他一定会跟我走的,但他不在了……”
“不是我杀了他……”
“你这样和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我回头将遗书打掉,夺回手里像炭火一样滚烫,转瞬就被撕的粉碎,我拍着胸口,瞧着澄澄真是心痛又无奈。
“我要是陪他一起死了,你也不用来看我了是吗?就像老傅走的时候、一样,你不是没有把他当过父亲、爱过他,但你就是庆幸他的死亡,给了你自由,给了你彻底掌管傅家的权力,傅疏愈,这三年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也慢慢变成当初对老傅的样子了?我管你太多了,我、渐渐严苛到没有自己的生活,我只是自私的想为自己活一次大方的去爱一个人,这就刺痛你那点无用的自尊心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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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又怎样?比起他来说我跟你才是最亲的,我说过可以把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你是你不要啊!掌家之位原本也是你的,是你推给我的啊!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喜欢这个东西吗?我是贪婪,是虚荣,可我不差什么我能从很多地方证明自己,但当初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只能跟着我妈妈一起生活,我想在这个家里有一点存在感我不想当空气、我就只能往上奔,我能怎么办?”
“江以南,他依赖你一点你就真的觉得他是好人了?我告诉他真相我就是恶人了?姐,你要不要去玛笪打听打听他杀过多少人,不说我没有对他动手,就算动了,他不是罪有应得吗?你去问问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些人有多希望他不得好死,怎么威廉是坏人他就不是了吗?他全是被逼的吗?可威廉收养他多少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近墨者黑?你真当他是多高洁的莲花啊?不得好死就是他的命他活该!”
“还有,还有爸,我就是不喜欢他怎么了?爱他?傅惜时,做人要讲良心,我凭什么爱一个拿我当磨刀石当玩具当赠品的人啊?上一世你不也恨他么!怎么、这次他对你好一点,你就要拉我一起报父母恩情了?他对你好过几次啊?”
“你知不知道他临行前还叫我自私一点、如果长房生乱就把你推出去抵事?为什么?因为你优柔寡断太重感情,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活不成的!但我可以,因为我跟二叔一样,我也是私生子,二叔瞧不起我,我也是他的心里安慰,彼此牵制毫无压力,他两个孩子,总要活下去一个,漾漾甚至没有被算在这个名单里。”
“他一直瞧不起爷爷,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异母所出,偏心风流勾心斗角,可他自己呢?少做一样了?你、我、漾漾,难道是一个妈生的?上一世是你在家的日子好过还是我好过?我妈的事情不论,程菱不算是他的小老婆吗?程菱甚至是郑夫人资助上的大学,结果人一毕业爬上爸的床,爸一辈子嘴上抱怨,实际上处处不在维护二叔小叔,他难道不是潜意识里认同这件事?”
“他甚至也逼你这样做,爸一直知道我喜欢你,偏偏不说你是我亲姐,自以为是的想用这种畸形的感情牵制我,不要伤害你,可他有没有考虑过我呢?姐,你知不知道,打从那天晚上过后我每天都活的很痛苦,我只能靠着安眠药入睡,睡着了也全是噩梦,我经常问自己,为什么你是我姐?凭什么你是我姐!但是这些问题我永远不会有答案的,我只能转移自己注意力,去想些别的事情忘了你可我做!不!到!”
澄澄忽然扑上来,双手钳住我肩膀,呼喊的双眼都发红。
“他又抛弃郑夫人,又要留下你,既不喜欢我妈和我,又要用最卑劣的手段把我抢走,让我给他发扬江山,既不在乎程菱和漾漾,当初又非要讨个小老婆生个野孩子,留下来要你走他的老路,拖累你的人生,他对得起谁了!他还不如爷爷呢!”
“我妈有错,借他生下我,我妈有没有受到惩罚?纪槟到现在还三天两头往监狱跑吓的她每天睡不着觉,我也为人子我瞎吗?我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吗?可她罪有应得我说过半句话吗?那爸呢?他凭什么得以善终?”
“你要是真的爱我,真的感同身受真的大发善心,他当初把‘傅疏愈’这个名字按到我头上的时候就应该帮我一把,凭什么为了讨你开心就要拿我一辈子的名字开玩笑啊?谁想叫附属于啊!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没听出来过!想培养你就把我当垫脚石,又是侮辱名字又是伤身害体,你那时候还很庆幸吧?谁又管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