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摇了摇头,不愿再看几个孩子的是非,走到自家车旁边就劝着媳妇和儿子赶紧回家了,但脑子里到底装下了傅惜时怀孕的事,回程路上就心飘飘的,满脑子都是九个字:我这么快就当爷爷了?
只可惜是干爷爷,老侯怎么想都难受,果然他看上的儿媳妇不可能有差的,看看人家这效率,才二十一岁,事业也有了,孩子也有了,回头看看自己儿子,老侯突然气不打一处来,这身板这长相怎么就追不着个小姑娘呢?临江第一海王的儿子居然对初恋可望不可及,说出去可不让人笑死啦!越想越气,于是照着儿子后脑勺就轻轻拍了一掌:“你能不能争点气!”
小侯一脸无辜,回头只觉一阵莫名其妙。
直到媳妇和儿子半道去了医院,老侯去了自家庄园地下房间里,思路才渐渐回转、放到正事上,房门挂着几百年的大铁锁,上头都生了锈,侯家真是很难找出这么古老的东西,他还是翻箱倒柜才勉强弄了一个来,挂在这门上只说地方荒废了,之后就再没人来了,里面的人也就安安稳稳的藏着。
不对,也不算安安稳稳,他一直都挺想死的,就算还是艰难的活下来了,也只能称作半死不活吧。
老侯进了门,看着门口放着的食物又是一口没动顿时叉腰叹气,要是再这么着,他就真只能给里头坐轮椅那位绑起来输营养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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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端进新的饭菜来走到傅鸣瀛旁边,人还望着联排的监控发呆呢,这也是他唯一能接触到外界的方式了,老侯还算贴心,给他接了好几个很远的地方的监控,隔几天换个地方给他看新鲜,这日子也好慢慢熬,所以当老侯亲自端了饭打算一勺一勺喂他的时候就给了点面子,张口吃了点。
“诶,对啦,你说你是不是就习惯让人伺候啊?没人管你连饭都不吃,我又没亏着你,给你吃差的了?就非得人喂呗?”老侯呵呵笑道,不过傅鸣瀛还是那样,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耸了耸肩只好说点会让傅鸣瀛觉得激动的:“就快当爷爷的人了,就算不指望以后还能出去看闺女,想想孙子成不成?多吃点。”
傅鸣瀛顿时怔住,僵直着身体抬起来瞪大了眼看着老侯。
老侯笑笑,并没隐瞒:“知道你想问什么,时时怀了,就是这回可能不太好,估摸着是姓高那小玩意的。”
“时时知道吗?”傅鸣瀛总算发了点声,长久没说过话了,声音都是干涸沙哑的。
“我晚上去看她的时候刚看出来,没敢跟她说,月份小着呢,她跟那个狐狸精刚领证,我怕她知道一激动给药流了,那她以后恐怕再也怀不上了。”
“那些都不重要,时时绝不能生下长子长女!”傅鸣瀛十分焦急道:“她局势不好,老二催她要孩子那是知道她很难怀上,他又不想让外界觉得他苛待时时、才会那样说!可事实就是时时可以有孩子,但绝不能生在疏忱家的前面……”
多苍老的人了,经历了一辈子阴谋算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也就只有面对孩子的问题,才能让他这老面瘫如此痛苦,险些就要老泪纵横了。
老侯苦笑笑,拍着他后背帮他顺气:“不用担心,这个我有打算,疏忱跟他娶那媳妇儿这两天同房了,我开了猛药,果然一次就成,现在也怀上了,比你家时时月份稍大点,到时候我再下点药催生,她能比时时早,再说了你相信下你儿子好不好?他姐但凡有点什么毛病他守门口跟小藏獒似的,见人就咬,亏得我躲得快,他要再知道有小外甥了,那不得进化啊?”
傅鸣瀛听着这话才稍稍安定,人心都是肉长的,但凡有半点可能他又怎舍得牺牲孙儿?可到底还是心慌,宣杏云月份是大一点,可不也就那么一点吗?时时一向体虚,万一早产了呢?又到了人家前面了……
老侯看得出他焦虑,在他心里不会再有比女儿更重要的了,劝也只能从他女儿的角度劝:“你是不知道今晚的情形,可你总能想到时时为了林默写会疯成什么地步吧?骤然得知所有真相,再失去一些人,你觉得时时能撑住吗?我看过了,今晚上除了南行,林淑媛也病太长时间、活不成了,时时肯定要去看她,到时候她一个人要上几个人的坟?林家人差不多要死光了,她当初再恨,对死人也只会想到他们的好,最亲的人去世了个干净,澄澄现在差不多安稳了,默念嫁到我家来了,她再没点牵挂还想活吗?这个孩子就是她的牵挂。”
傅鸣瀛沉默,如果让他选,他真宁愿仇人永远都在,至少仇恨会激励人活下去。
“放心吧,外面的情况我会盯着,无论如何我会保住时时好好生下孩子,你孙子就是我孙子,我不能让你家老二那老王八蛋欺负她。”老侯叹了口气,转念也想更妥帖的办法:“你说这个孩子……要是能赖到狐狸精身上就好了,你弟一向瞧不起他,他的孩子跟高辛辞的孩子比起来自然差远了,也就没什么可嫉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