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大事,其实能因为私自的情绪就可以定夺的,何况我对辛辞本来也没有具体意义上的仇恨,我只是恨老太爷,恨他是老太爷的太孙,又恨他带着身份重新坐到了长房的位置上,其实换了另外一个怎样的人我都会厌恶,因为我要那个位子,得不到,自然想办法去得到。辛辞还好一点,起码,他是真的有能力去坐的,心里也好好的装着高家,除了这次私奔,真是太没规矩了!亏的是你们回来了,否则,高琅越一个人怎么能守得住偌大的长房,何况,又是在丢了你们家这个外援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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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道:“高二爷,私奔的具体事情我来不及跟您解释了,想必您也不乐意听,我直接说现在的情况吧,相信先前的时候,我父亲去世,您也有听过我家长房澄澄还小,继承人不足以支撑傅家的话术,所以高阿姨想要借此机会解除高家和傅家两家的婚约,下家都找好了,是宋家的宋斐,若说以前只是为了联姻家族更强盛,贪心过甚罢了,眼下,就是不得不靠联姻撑着了。不瞒您说,我和辛辞的在感情上并没有破裂,但局势所逼,我认命,您的情况不大好,消息不晓得是否灵通,您可知道,高三爷、已经去世了。”
高二爷是五六天前才刚从医院里出来的,也就是说,五六天前,但高三爷是在半个月前去世的,消息虽然没被覃喻封起来,但他的葬礼也没有大办,覃喻的身世可怜是高家大多人都知道的,只要不是脑子缺根弦的,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给覃喻说孝道的问题,眼瞅着高二爷瞳孔放大十分惊讶的模样,果然他是不知道了。
高二爷震惊半刻,慢慢也恢复了平静,嘴里愤恨的骂了两句,许久才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高保义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覃喻是他女儿这事儿,你知道了吧?再怎么样是自己亲生的,赶出去再娶回来做过继来的儿子的媳妇,还是逼嫁,嫁完老大嫁老二,什么蠢主意,落到这份田地也是他活该。所以现在三房是她掌权了吧?”
“可不,连高三爷的葬礼都压下了,覃叔母真是恨得刻骨铭心了,才会连祖坟都不给高三爷占用吧,我听说,高三爷的骨灰被扔到海里去了,而现在被葬在祖坟地里的,是一只狗的骨灰。”
“哼,小姑娘家家毫无作用的报复,杀了人有什么痛快的,倒不如让那老头子活着,用药吊着,砍指头吃毒药的爽人。”高二爷说两句话就累喘,仰着头靠在藤椅上慢悠悠的喘着气,侯叔叔见了,从静脉推了一剂药进去,老头才稍稍精神一点,撑着又说:“可我还是没琢磨清楚你要做什么呢?一直揪着我高家的事情,我寻思你是不是想让我开了昭和堂跟家中提起你婚事的事情、不能取消,可你又说了,你认命。”
到了正点上,我才坐直了身体,轻咳了咳道:“是,我确实认命,但我认的是我和辛辞的婚事告吹,我分手,就是为了辛辞可以平安,今天来找您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加了那么多前缀,是希望您可以在动手之前多加准备,其实,我的目的和您的大多是重合的。”
“眼下,高家长房重创,二房势弱,四房已彻底颓废,覃喻动了心思了,想要瓜分高家,但也并非是您方才说的瓜分,她有足够的能力将六成产业都揽到自己手里,但不会再供养高家上下,因为,她早就不姓高了。所以无论是您或是我都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压制覃喻的办法,高家是辛辞的责任和后盾,也是高家所有族人的心血,您一定也不希望,这些年来在高家辛苦奉献一切,最后就真拿了那一成半滚出世家之列吧?没有高家的高寒熵,最后会有怎样的结果。”
高二爷听罢往起抬了抬头,虽还疑惑,但脸上的笑意还未轻易下去,过会儿摇了摇头:“她没那么大的能耐,高家资产众多,她所有的一切又深深埋在高家,不是能轻易连根拔起的。”
“可我若是说,她有帮手呢?”
“什么帮手?”
“一个叫高则槐的人。”我话音刚落,果然见高二爷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我笑笑接着道:“十年前,高家的这位旁系公子还没名没姓,能耐不高,他是如何在高家出了名的呢?据说,是趁着个月黑风高的时候爬上了覃夫人的床,谈情说爱你侬我侬,是对令人艳羡的情侣,可惜了,当时的覃夫人、已经在高三爷的安排下被迫嫁给了高大宝,只是夫妻并不和睦,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可以好好过下去的,偏有一天东窗事发,被一个小喽喽捅出去邀功,高大宝怒不可遏,激动中竟然摔死了他和覃喻的孩子,据说才是个刚过百天的,而覃喻也因此受了刺激,杀害了高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