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我空幽幽的说了句,随后又瞥向高辛辞,只见他也是满面的难堪。
或许真是我太敏感了,但火油的事情绝非意外,最有可能的还是家里、或是晓得家里地形的人,否则外面的火油很难带进老宅。
我招手叫过封适之,没避着高辛辞便小声说:“你去查一下,库房里的汽油是不是少了,还有厨房的食用油也看一眼,但有人想纵火,大多情况下定是谨慎的,这两个地方要是没少,就叫所有的司机,把车开出来,什么时候加过油,加了多少,加油之后都去了哪里列个单子,看谁的路程少了,再看行车记录仪核对,厨房的下水沟也是另外的吧?叫人去掏干净,看看是不是比往日做饭时候耗的油水多,这么大的火,用的油不会少,不难查。”
“你是怀疑家里?那往来的宾客呢?”封适之想了想问。
“倒也有可能,但直接发问的话,一定会引起宾客不满,老傅葬礼来的许多都是大家门户,如果传出去……这可不是小事。”
高辛辞先我一步开口:“宾客的事也好说,津海是傅家的地盘,若是过小的企业那不好查,但加油站有几个总还是数得上来的。上山的路不好走,何况大家基本都是坐飞机来的,基本不会在这么远的地方备车,大多都是由老宅的车接上来的,剩下的有几家近的小商家有车,但上山路远,期间一定需要加油,就去山附近加油站调查记录,看他们当时剩多少油又加了多少油,根据路程和车的型号推算油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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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辞说的对,宾客一般都是今天才来的,提前一晚到的不多,你赶紧去,别一会儿人多眼杂就不好了,还有,你通知邵勤一声,他比较稳妥,让他清醒着去派人安抚宾客,顺便都盯着。”我四下瞥了眼轻声道,封适之点了点头便离开。
眼下我所能用的人不多,梁森又倒了,秦柯怀着孕,我对她多少也存着点奇怪的感觉,所以并不想用她,好在她自己请命照顾梁森去了,邵勤明面上是跟了澄澄,实际上也没和澄澄说过几句话,主要是听我的,但老傅去世他也神志不清,我没法给他安排过重的任务,至于纪槟,我只怕现在有很多人都在盯着他呢。
好在还有一个人空着,河河听着梁森的吩咐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多少也多个底气,而且河河还小,大多数人不会多加注意他。
我转头又招来另一个正救火的管事:“你去,告诉纪槟,等火扑灭了立刻重新收拾灵堂,宾客大多中午会来,别失了分寸。”
“是!”管事忙抹了一把汗丢下沙袋子跑了。
我回头看看情况,确实如辛辞所说,火灭的差不多了,只有顶子上还坠着一些火星子,我便往那边的方向去了,刚要进灵堂里面,立刻又被澄澄拦住:“姐!这火还往下掉呢,里面危险!”
“你在外面待着,我就看看,马上出来。”我扯开澄澄拉我的手径直走了进去,到了棺材边,楠木的棺材已经成碳了,风一吹抖去灰尘,漏出里面焦红的痕迹,我却还恨不得把手放上去似的,伸起手顿了顿,我最终还是放弃这个想法。
棺材是半开着的,火油只怕没少漏到老傅身上,我探头去看,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连个人样都看不出来,顿时心里难受的酸劲儿涌上来,背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我才得以做些另外的事情,向灵堂外面望了望,没瞧见想见的身影,我暗里发了几句话给河河:
“第一,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消息传到宋斐那里去,她正是需要广泛结交的时候,所以一定会来,最多五分钟我必须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