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很短,可对于我们的人生来说,十五年已经很长了。
我想告诉你,在我心中,你是如此重要,如此珍贵。
我想让你知道,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
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如何,也许我们永远也无法走到一起,也许我们最终会渐行渐远。
但是,我愿意在有限的时间里无限的爱你,在我们还来得及的时候,尽我所能,去爱你,去呵护你,把你留在我的生命中,成为一块耀眼的碎片。
因为,你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是我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我安慰了澄澄一会儿,或许我从始至终对他说的话都是真假参半,但事已至此,我也认命了,现在的情况我们也来不及多考虑有关爱的话题,劫难是堵在眼前的。
我今晚上还安排了别的事情,于是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也问了澄澄些我不知道的问题。
“程菱一会儿会带着她那个孩子来。”我试探着说。
澄澄稍稍怔了下就明白了,轻笑笑后点头:“嗯,我知道,刚路上碰见封适之了,他跟我说了这事儿。”澄澄顿了顿又说:“程菱打算把孩子交给我们抚养,你怎么看?”
“没有一个母亲辛苦生下孩子、立刻就舍得转手送与他人的,她是知道自己养不下去了,要我们帮她孩子活命呢。”我冷哼了一声道。
“那倒是,要是留在她手里,我们可未必对这个孩子动恻隐之心,可在我们自己手里养大,搁谁也舍不得。”
“原来你打算动手啊?”
澄澄说罢我立刻凑上去笑嘻嘻的瞥了眼,撞破他眼底的慌乱,憋着笑笑才罢了,将茶杯放回桌上时,茶水也漏了一点在手上。
“我不喜欢小孩。”澄澄想了想才说:“但我没打算真那么狠。”
“不喜欢小孩?我怎么记得你上一世把安安带的跟亲生的似的。”我“鄙夷”的瘪瘪嘴,提到这个话题,心里许多事也如墨般散开,不由叹了口气:“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呢,我出意外之后……安安怎么样?”
“哭了几个月,慢慢也就适应了,我原本想,他还小,记不住那么多事,但是后来,却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似的,八九岁一个孩子成熟的可怕,不是看书就是练字,要么就是突然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澄澄低着头几乎不敢看我。
我听到这话,作为一个母亲,如何不是万箭穿心一般的苦楚。
还记得我怀安安的时候孤注一掷,我想我没法开开心心的做人子女,做父母就当是补偿小时候的自己,只可惜,妈妈活着的时候是尽力给到安安最好的生活,妈妈却没能保证自己长长久久的活着。
“那高辛辞呢?”我又问。
澄澄忽而便笑了,可笑也是苦笑:“他就更难说了,他不是成长,他是一夜老了。拿过量的工作去麻痹自己,也不回家,就一直待在公司没日没夜的处理项目,高阿姨都快急死了,想尽了办法也没用,没两天得了病躺床上了,安安回咱家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也跟着高辛辞去公司住了,我偶尔才去看看他。”
“没再给安安找个小妈啊?”我苦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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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算了吧,我在那几年是没有,将来我估摸着也不会。”澄澄嬉笑一番,又安慰似的捏了捏我手心。
“得了,不说这个了!”我仰了仰头把眼泪憋回去,注意力又回到“孩子”这个点儿上,看看定位,程菱都已经到了大门口了,“这名字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小老三上辈子叫什么名字来着?那是老傅取的,沿用了正好。”
澄澄也才回神,想了想道:“疏琮,傅疏琮。”
“哪个字?”我愣了半天,执笔蘸了墨却无从下手。
澄澄从我手里拿过笔、转了宣纸的方向,一笔一划的在专门记录傅家子孙名姓的熟宣书签上写下疏琮的名字,停笔之时,封适之恰好带着程菱抱着孩子推门。
“小姐,小少爷到了。”封适之躬了躬身,趁此示意门后的方向。
纪槟手里握着一根细丝一般的钢针,这东西只要从人的颅顶穿下去,是来不及叫唤一声就没了的。
我说澄澄意图对孩子下手,其实我自己又何尝没想过,纪槟跟我说这计划的时候我压根没想过拒绝,于是我在示意程菱可以抱着孩子进来之后,指尖又轻飘飘的碰了碰桌上的玉碗。
勺子是程菱,小孩儿就是那碗,如若碗碎了,勺子很难单独留下,自然是母子俱亡,若只摔了勺子,稚子无辜,何况当初是我做主要他留下的……
可是现在情形变了。
若老傅活着,我不是不能容忍一个孩子,我需要这个孩子给长房撑势,我一旦出了意外,长房也还有后嗣,不会由着他们为澄澄是私生子的身份就不能继承,可谁曾想先出意外的是老傅,澄澄已经当上掌家了,我身体不算太差、还能替他顶几年,那留下这个孩子,长大后若有野心,就有一半概率是养虎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