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家里的席面你不用担心,我和纪槟替你看着,你忙去吧,有什么需要打电话。”邵勤说着便回去了。
梁森直等到邵勤没影了才上前压低了声音:“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不能就这么巧吧……”我低头想着,突然想到那串熟悉的电话号,我连忙拿出来给梁森看了:“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刚才给我看的短信号码一样?”
梁森仔细比对过后不禁瞪大了眼睛,连话都说不出,只是狠狠的点了点头。
“这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消息是老傅发给我们的?他安排的?”我十分诧异道:“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呢,非要让你回临江,津海不能说吗?你的身世又为什么跟我有关系,他是要我跟你一起过去吗?”
梁森想了好一会儿,莫名又回头看了眼老宅:“可能是家里有眼线吧,不过你的事情还算稀奇,我的父母谁在意的?讹钱的在意,何必大费周折让我回临江呢,难不成……我也是他私生子啊?!”梁森“蹭”的一声移到我眼前。
我差点没气笑了,一招降龙十八掌打到他身上去:“你少来!老傅一个私生子就快给我气的乳腺结节了还再来一个,还比我大!我不要面子哒?打死我都不会叫你哥的!”
“诶,陆澄澄那小崽子你都认你不认我是吧?真够没义气的你。”梁森白了我一眼,许久才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嘴:“放心吧,我估计也不是,陆茵茵当小三生下小崽子是为钱,我能是为什么呀,就算要钱,好歹也该有个妈养着我啊,我这是从小双亲俱无啊,应该不是,抢不了你的——”
“那就好,我就希望日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你找回双亲也好,我也会一直把你当好叔叔的。”我顺口便说了一嘴,可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梁森怔了怔,很快又“蹭”的一声扑上来,扯着我脸蛋:“你管我叫什么?叔叔!”
我疼的龇牙咧嘴,但这哥们显然是被年龄深深的伤害到了,掐着我就不撒手,我反口咬了他一下,梁森顿时暴跳如雷。
“你属狗的啊你!”
“谁让你掐我的!”我捂着脸不服道。
“好啊你我今天才知道你一直觉得我这么老啊,我就比你大九岁你把我当叔叔!”
“我小叔就比我哥大十岁那不也照样叫叔叔嘛!”
“那是你家辈分问题跟年龄有啥关系嘛,我芳龄才二十七你也不能把我当叔叔啊!”
“啊好好好,好哥哥行了吧,我不就是心里随便想想嘛,我现实里又没管你叫叔叔,你生什么气啊……”
一路上就这么吵吵嚷嚷的过去,临江和津海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远,飞机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和梁森虽然是玩闹着的,可彼此心里都蒙着一层,我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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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因为梁森父母的事情,就算家里有奸细也不必担心,若真有消息,梁森也不能一辈子把父母藏着,这不是把人叫出去说的理由,我只怕是老傅有什么要告诉我,若有关家产,那确实是要出去说了,家里现在很难有事能让我动心,但梁森的事我还是管的。
若是为了把我引出来就欺骗梁森,我实在难安,这是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
我们到了临江,下飞机之后梁森就再没有主动说话,虽然也没冷待我,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泛寒的,生怕就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也无话可说,只好兀自祈祷老傅不是昏了头了,按说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啊,虽然脾气急了点,但正常为人处世,对待身边人一向是不错的,梁森是我身边最亲信的,他总不能直抓着梁森的痛楚戳。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从机场辗转到了新城区,钟鼓楼在规划区域的中心,虽说外面这一片准备开展商城或是居民楼的地方已经基本完工,只剩装修,但路还没抹平,地下的杂物也乱糟糟的,车开不进去,在大门口的时候我们也只好下车走进去,我看了眼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
新城区挺大,走路还是花了二十分钟,等到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的身体也不大撑得住了,连续几天没休息好又劳累,所以即便只是走了一小段路程,额头上还是浅浅盖了一层薄汗。
梁森才拍了拍我,递了纸巾过来。
“谢谢。”我随口说。
“你中邪了?这么客气。”梁森忽然说了句,我翻了个白眼,只见他正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摆了个架势就是嚎:“呔!什么妖孽,还不从时时身上下去!”
“得了吧你!”我瘪着嘴撇开他的手,可也就是摆手后回头的这一瞬间,我却瞥见刚从钟鼓楼下来的、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顿时瞪大了双眼,我轻声念了出来:“威廉……”
梁森听到,迅速回头伸手将我护在身后。
威廉和梁韵夫妇脸色十分差劲,像是在这地方吵了一架似的,但新城区的生意他怎么可能插得上手,又为什么会来这里!想到老傅也在这儿,我不知为何,心里就是猛地一颤,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双腿一软,梁森感受到我搭在他手臂上的力量小了,连忙扭过头来扶住我。
“梁森……”梁韵也才瞧见我们来了,我说不上她是什么神色,仿佛很兴奋,但也隐隐透着不安,她连忙回头看了眼从楼上下来的方向。
就是这一回头,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第六感是没错的,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