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辛辞本没有逼迫我的意思,我更不该戳他伤口伤他的心,况且,两家联姻关系的也不止是他,我又何必朝他撒火?
我缓了一小阵儿,定了定心改口:“我回去就跟家里人说,等葬礼过去之后,我们对外界发一个声明吧,孝期肯定是不能举办婚礼的,我想外界总也不会挑着这件事为难我们。本来应该守孝三年,不过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差不多也要一年,一年之后,我们就结婚吧。我不想再折腾了,这次婚礼就不说什么订婚了,就当是结婚,之后我们再补领结婚证。”
“好,听你的。”高辛辞像是松了口气。
我想结婚于我而言,也未必不是解脱,那一刻也不由得轻松的笑笑:“嗯,我也爱你,早点睡吧。”
我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忽而肩膀又被人狠狠地掰过去,我吓了一跳,不过这条路上除了澄澄也没有别人了,看清他脸的瞬间我便松懈,可是想扒开他的手却突然变得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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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你这话说的,我不跟他在一块我还能跟谁啊?我们俩好好的。”
我无奈的笑笑,好像从一开始澄澄就对高辛辞有点意见,不过我听人说,大部分的弟弟对姐夫多少都有点不顺眼,而且高辛辞也没少欺负澄澄,俩人大部分时间还是好的,我也就没太在意。
“可是……你忘了昨天晚上?高琅越那么说你!你也忍得了?”澄澄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姿态教训我。
我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我一直觉得,只要我不想起来,也就没什么关系,昨天晚上的事我没有跟家里人提及,也是怕联姻受到波及,有些时候我是可以理解人冲动时候说出口的恶言的。
昨晚哥哥送我回家之后,我并没有急着休息,晚饭没什么胃口,我就先回房间待着去了。二叔来看过我,大概是哥哥跟他说了郑琳佯去世的消息,我还见他手上有伤痕,才知道,二叔在几天之前是去看过郑琳佯的,也是为了我能开心一点,可惜出了意外,郑琳佯的精神吃了药也还是不稳定的,整天摔盘子砸碗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伤到了二叔。
我还没来得及为二叔的事情感到抱歉,转头又接到了左峤的电话,希望我要是没事了可以过去陪陪高辛辞,我也就去了,偏我到了高家庄园,高辛辞的人影我没见到,却是见到了柳泣花啼、萎靡不振的婆婆,还有烂在院里地下的尚明誉的尸首,被河水泡发,肿胀的不成样子,数不清的苍蝇虫子爬在尸首上,我一时被冲极了,扶着墙壁吐的昏天黑地。
婆婆才恢复了些精气神,起身面对院外的我,我真是快晕厥了,只在模模糊糊间瞧见她向我靠近,浑浑噩噩的,口中不断念叨的只有一句话,仿佛极远,却又在咫尺之间,怨念声声入耳。
“他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害死了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害死了他!”
“是你害死了他!!!”
杀害尚明誉的真凶几乎无需探查,除了威廉,在临江基本没人能有这个本事,但尚明誉要见我这是他自己提的,我并没有逼他,他也没能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信息,我确实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江以南,也没有想着去包庇一个陌生人,我找了公家找理由帮我去查,可得到的结果只有那个人病的快死了,医院的证明也出来了,他撒不了慌。
我这边即使有甘孑的口供,内容却也不多没有针对性,甘孑并没有见到指使他的人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姓江,再有就是咳嗽,但能导致咳嗽的病症有很多,公家没有办法逮到一个姓江的病秧子就查,再说江以南的身份,我托国外的朋友问过了,能找到江以南当年所在的孤儿院以及一系列的信息,年龄,血型,病例信息,所有的一切都对得上,而且威廉一家收养他的各项手续也是正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