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着高辛辞的手臂从化妆间出去,按着流程先过了讲话祝酒等、请了几个剧团过来表演节目,到舞池同舞伴跳了几曲,到最后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是刷怪笼随机给我找麻烦的时候了,高辛辞手上生意太多,没多久就被人拉走了,与人社交这活计就彻底落到了我头上,亏得是我上一世结婚七年也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前期正常有较为亲近的几个小公司的董事问我两家联姻的事情,我很自然的回复,要是联姻真的破裂,我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至于学校里的事全是传言,林家与高家并无不和,就是个意外,不远处,池吟和陆茵茵也好端端的在那儿站着。
说了没两句默读就过来替我挡酒,大家伙眼见着林家的亲儿子都来了,神色也好好的没什么异样、自然也就没话可说,转而眉开眼笑的祝贺我和高辛辞百年好合了,没一会儿也散去谈生意。
这是第一波,都是好解决的,也是最关键的,我别过众人之后坐到位子上去歇了歇,等待着今晚真正的主角登场,有时候也不得不可怜高家的,跟他们自己人对着干的不是外人,反倒是他们自己人,为了最终的权力,哪怕是在危急关头也可以内斗的你死我活,削弱整个家族的实力也要把自己推向顶端,高二爷和高三爷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人各有志,我自己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在他们眼中肯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就各凭本事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要是真赢了,那我还真是无话可说呢。
默读在旁边静悄悄的陪着我,大概是见我呆呆的没什么精神、觉得我应该是饿了,便从桌上拿了几样点心过来,我才回过神儿,一面接过一面说了声谢谢。
“默念去哪儿了?之前不是很黏你嘛,最近倒见她不大在你身边了,不过你最近是忙了点,她不闹了吗?”我闲来无事便问了句。
默读听了这话,十分无奈的笑笑,长叹一声之后摇了摇头,示意我看了眼身后:“女大不中留,最近跟侯向阳玩得可好了,也不怎么搭理我了。”
“默念很喜欢向阳啊。”我莫名欣慰的说了句,不过瞧着默读这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也不好再说下去,想了想连忙改口道:“你也别多想,默念都这么大了,之前身体一直不好也没力气交朋友,向阳是个很好的人,说不准儿就是好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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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好朋友也没关系,她一天比一天大了,再有一岁也成年了,有点什么别的情愫很正常。我是哥哥,就算我愿意,默念也未必肯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让我养着,我只是觉得,我之前学习工作都太忙了,没什么时间陪她,也没有带她去交交朋友,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了十七年,等我终于小有成就了、有时间关心她了也晚了,我觉得我这个哥哥做的太失败了。”默读说着,眼眶有些微红。
忽然身后传来叮呤咣啷几声巨响以及人的叫喊声,我俩连忙回过头去,正好瞧见默念扫干净了桌上的所有瓶瓶罐罐,随后爬上去直接跳到了侯向阳背上,展示了一样早已失传的绝世武功“泰山压顶”,向阳差点被压扁,好在多年锻炼还是让他慢慢直起了身,随后挪到默读面前没好气的来了句:“虽然爱是常觉亏欠,但令妹的体重着实让人看不出半点缺爱的痕迹。”
“侯向阳!你说谁重呢!”默念没好气的上手就揪耳朵,恨不得咬人一口。
侯向阳才赶忙求饶,带着默念往角落里闹去了,省的在大厅里面吵吵嚷嚷,堂堂侯家唯一继承人,大少爷,一世英名不能毁在这地方,虽然他嘴上念叨的话早不知被多少人传了又传了。
“默念妹妹,默念妹妹差不多了!耳朵掉了!”
默读哭笑不得的怔了会儿,见他这样我也只能安慰着,拍了拍他手臂轻声说:“如果你对默念真的没有那么好,她也不会那么黏你了,默念也不止你一个亲人,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你去上学又兼职,不一直是养父照顾默念嘛,妈妈跟我说默念也挺喜欢他的,但到底不还是比不上你,回国这么久了,我也没见默念提过,满心里只有你这个哥哥不是么。”
默读却忽然神情别扭,呆了呆后叹了口气轻笑笑:“其实,我不大熟悉养父,他并不管我,我们也很少能见面,他白天在家,我晚上才能回来,不过,我也还是挺感谢他照顾默念的,只是现在,他再婚了,我和默念也不是他亲生的,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他了,省得多生事端。”
“是么,这我倒是没听说,抱歉啊默读。”我有些尴尬的说了句,谁能晓得会是这结果,林阿姨回临江也才一年而已,前夫就再娶了。
“没关系……”
“傅小姐,好久不见。”
默读回复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又有个声音打断我们,我回过头看,还真是个“好久不见”的,高寒熵。
只是没想到,高家二房三房派出来给我挖坑的第一个是他。
哦不,倒也不一定是来挖坑的。
我趁着他走过来的功夫低下头想了想,先示意默读离开,随后面色如常的端了酒杯迎上去:“确实好久没见了,不过,高总,我们好像也没有熟悉到非要相见的程度吧,你和辛辞平时也不怎么见。”
“说的倒也是,不过我本身其实还是想和傅小姐多见面的,傅小姐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只可惜,傅小姐用到我身上的第一个聪明招数就把我关进了高家老宅、整整一年。”高寒熵放慢了语调似乎感到十分有趣般,手执酒杯轻轻往我杯沿碰了碰:“怎么说,在那之前辛辞的事情上我也是帮了傅小姐,没想到傅小姐恩将仇报啊。”
“原来高总帮人的方式、是顺着自己爷爷的心意在你已娶我已嫁的基础上向我提亲,原谅我回家晚,高门大户帮人的方式着实见得不多,没眼界了,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我仰头看了看,高寒熵低着头无奈的笑笑,我也就明了了,他并非是高二爷派来的。
想来高二爷晚年都要在头疼里度过了,剩下这么唯一一个孙子,为着自己可怜的母亲生前在高家不好过,往后定会为母亲报仇,纵使老爷子身子骨还健朗,孙子整天跟他对着干,只怕也熬不了几年,高寒熵能力在高家虽然并没有那么出众,但还稳妥,最主要的是他年轻,有一定基础就有很多的试错机会,但高二爷就不一样了,再有几个月就要办七十大寿的人了。
“如果高总自己也心虚,觉着提亲不算帮我的话,那您就是先得罪了我,辛辞的事情我只当您是赔罪,再后来你我相见筹谋也是两清的,您想利用我,我反击,合情合理,而且,您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
我说罢,轻轻抿了口杯中的红酒,见着高寒熵听见这声“福”之后眼睛都大了不少,我转身拿过放在桌上专门来应付他的物件,一个檀木制的方形盒子,装着金镶玉的两对手镯和项链。
“这是我送给两位侄儿的礼物,我进了高家门以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也算是我给表哥您的见面礼了,相争无益,不知以往恩怨是否可以一笔勾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打从一开始也就没想跟高寒熵争斗些什么,他虽也算上进,但野心远远比不上其祖父高二爷,就算是有,论能力论谋略论胆识他都比不上高辛辞,我没什么可担忧的,我如今对他脸色好一点,并不指望他能在工作上帮到高辛辞什么,但若想除掉高二爷,高寒熵很有可能是极重要的一环,他当上二房掌家,于我和高辛辞只有百利无一害,而想要招揽高寒熵,自然就是向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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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程筱蕊也真是好福气,万般艰难也还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