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父母子女,也没有明确规定的财产继承人,于是威廉这些年来的所有产业被临江各家瓜分,其中高家和傅家分的最多,也就是高辛辞和老傅,他的出现就好像一段插曲,结束了也就结束了,我们的日子回到了正轨。
但是,也只是好像。
往后的一年多,阖家团圆了一小段日子,大家都忘了之前的恩怨似的,其乐融融的坐在一块过了年,可年后,天就开始变了。
高辛辞突然变得喜怒无常,也开始对我产生了些质疑的心思,那时候默读都走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却突然提起来我和默读曾经的事情,说我心里从没放下过默读。
我在夫家的日子不好过,娘家给我收拾烂摊子,久而久之自然也厌烦,我的人生一下子跌进冰谷,最后一周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怎么想也知道不会好过。
我和威廉见面不超过十次,可经历过之前的那些事,我足以把他所有的一切锥心刻骨了。
威廉现在看起来还是十分正经的样子,手捧鲜花,张开双臂向我们展示了一下他什么利器都没带。
“我爬墙来的,从太平间坐电梯到下一层,然后为了避开人群,从楼梯间的窗户爬上来,八楼啊!那么高,你们好狠的心。”威廉说罢,嬉笑着歪了歪头。
“会有你狠?”我上前一步道:“老东西,作恶太多,最后免不了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我是害怕,可一想到高辛辞身上的伤口,我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时时……”高辛辞连忙拉住我。
威廉努努嘴,好似十分委屈的模样,讪讪道:“害,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刚想分给你糖吃呢,没想到对我恶意这么大,我也不过是出门急了点,忘了遮脸上的疤而已。”
“你那黑心肠比你脸上的疤难看多了!”我愤恨道。
说实话,威廉长相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十分出色,眼角的那道疤不仅没有成为他的污点,反而衬得他更加与众不同。
威廉张大了嘴疑惑道:“黑心肠?谁啊?我?”说罢又放声大笑,几乎快窒息的时候才停下,向前两步将花奉上:“你见过有黑心肠的人会好心爬楼来看望小朋友的吗?”
“说的好像伤口不是你划的一样。”
我还想再说什么,高辛辞却已经将我护到身后,摇了摇头。
威廉两眼垂泪,拱手将花摔倒地下道:“你竟然会这么想我!小妹妹,我们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这么无端揣测我啊……明明是他自己碰到刀上的,连带着我还受了伤呢!”说罢,他爬到地下撒泼打滚,一边哭闹,一边把手腕处的扣子解开,撸起衣袖,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顺着静脉血管的方向一直向手肘处延伸。
我正愣神,忽然间不知是谁极狠厉的从后背一脚将威廉踹倒,口中还嫌恶的谩骂道:“妹妹你个大头鬼,差辈了知道吗?多大年纪了还在这儿赛脸!这儿就是医院,有病赶紧治!”
威廉十分狼狈的脸部朝地下滚去,可他不紧不生气,甚至笑的更快活了。
因为他知道,残害他的,是个熟人。
“小叔!”我望着来人的方向惊叹道。
不止是小叔,老傅、二叔、表哥,甚至是澄澄,他们都来了,二叔和表哥搀扶着二奶奶,小叔和小婶搀扶着三奶奶,我们一家人倒是很难聚的这么齐。
小叔白了我一眼,十分无奈道:“臭丫头,这就是你说的很快就回来?都跑津海来了,我要是不叫人跟着你你就打算跟这小崽子私奔了是吧?”
“没有啦……”我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