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是近在眼前的,二叔就先把那些看了,脸色渐渐就有些无奈和认命的意思,叫外人看来估计还得是痛心。
云嫣的脸色就更差了,甚至是不需要掩藏的,悄悄看了眼林颂,她咬了咬牙:“那些东西都是厚厚一沓,看起来每样都用心,姑姑也真是辛苦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二爷为了二太太过的清净,也要病症保密不传进外人耳朵里,便不许任何人去打扰,送药也只许我和林颂抑或身边几个亲信去,药堂也专门空出一格来熬药不许打问,你是怎么每日拿到二太太的药的?又焉知不是你自己下了毒诬陷我们?”
我笑笑:“你背叛我,自然也会有人看不惯背叛你,有什么好说?”
“我并非你所属,何谈背叛?”云嫣狠狠剜了人一眼。
“傅家长房对二房三房都有统率教导之责,长房掌家更是唯一的话事人,我虽然失去了掌家的名分,可我并非能力不够或犯错退位,而是让位让贤,所以我依然有掌家部分权力,你也不认么?”我轻笑笑扬了扬眉。
傅云嫣没话说了,加之心中惶恐,听了我的话就不由得往身后看,大约她气势渐盛后脾气也越发古怪,和当初的同窗也早有嫌隙,当即便对着她最猜忌的米子氓一巴掌下去:“是不是你!我早看你夜夜出门、还真是有古怪!胳膊肘往外拐的狗东西,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米子氓捂着脸颊懵了,他当然什么都没做的,这会儿陷入自证陷阱更无辜,只管瞪着傅云嫣失望至极:“云嫣小姐,你是记性不好吗?我每晚出门围着声华庭没个头的转啊转是你安排的!你还不够糟践我么!我按照惜时小姐的分管怎么也是个经理,你都把我压成你个人的保镖了!现在又来诬赖我?我还要怎么忠心你!你要不要问问其他管事,要不是为了云谨哥哥活着时候的那点好、谁还愿意每天看着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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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傅云嫣气的冒烟,眼看着就要再打人,之之眼疾手快把她推到一边去,抓住话里的词冷哼一声:“云嫣小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送的药里要是真的没毒,你怪米子氓什么?他要是每次真的留下药渣那不更证明你清白么,这么气急败坏,看来是没冤枉你了?”
“封掌事这话就太欺负人了吧?姑姑都说了有叛徒还能不让云嫣生气?那若是我们的药就是没毒,叛徒悄悄把药给了姑姑、姑姑往里面加了毒药做假鉴定,最后趁机上山用了同样的药物给二太太又当如何?”沉默许久的周林颂终于开口:“再论,就算我们每天送过去的药真有慢性毒,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做的,我们只管运送,药堂这个源头怎么做谁能晓得?药堂里的姬玄则可是姑姑的人,时常上山的张寂张寞也是姑姑的人,论药理,我们可不及姑姑啊。”
“把彼此说的这么无辜,那方才为什么要认了是自己下毒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隋寄纭深吸一口气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站起来,从云嫣身后笑眯眯的走到我身边:“别欺负米子氓了,每天的药是我送的,我可以做人证,也有你们的犯罪动机,这就说出来给大家听个笑话。”
“你?!”傅云嫣和周林颂都有点惊讶,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隋寄纭极夸张的捂着嘴又笑,从前见她只觉得冷淡,现在倒开朗的很:“哦——你甚至都没怀疑过我吗?也是了,你一向觉得自己是小姐,跟董嘉荫他们是学生不一样,本事大了之后更不把人放在眼里,觉得他们不该拿平等的姿态对你,便样样挑剔,还好啊,我一来你身边就是‘下人’,只要事事顺着你、你当然看我最顺眼,对我的防备也最低,偏偏忘了在声华庭当中,我才是唯一的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