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被扇得气血翻涌,偏头吐出了一口血。
他借机看了看,心底嘲笑了下。
水牢。
他又没力气,又被吊着手,自是干不过那个狱卒,被灌了一碗东西。
但是这好像是参汤。
他的生命里再无沈离了吗。
沈离...
破晓心里默念。
“做噩梦了啊。”
迷迷糊糊的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是沈离的声音啊。
接下来的日子,破晓该说不说,都要气笑了。
和他没上岸之前听到的一样,人类一旦发现了鲛人,便是趋之若鹜,争的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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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撬不开他的嘴吗?”
破晓眯起眼睛望着这地牢主人。
这是谁?大抵也是个权臣?
他不愿说话。
一句都不愿。
即使实在受不住一些刑罚的时候,破晓都死咬牙关,没有脱口而出沈离的名字。
但是他偶尔能听到沈离的声音。
“不怕了,我在呢。”
破晓今日被剖了鲛珠,是的,生剖。
他咬牙顶住了之前每一次的任何折磨,买他来的人没了耐心。
刀尖深扎进下腹,破晓止不住地颤抖,双拳紧握,仍是没有说一句话。
锋利的刀刃在他的腹部里翻搅,破晓嘴角的血像开了阀门一般,源源不断,止也止不住。
好疼啊。
沈离。
破晓手臂无力地耷拉着,心痛,身上痛,哪哪都痛。
真的好疼。
“破晓!醒醒!”
迷离之间,昏死之前,破晓好像又听到了沈离的呼唤。
他不是没遇到沈离吗...
耳边持续是沈离一声声的呼唤,破晓动了动手指,“沈离...”
...
怀里的小猫,一直都在发抖,似是灵魂深处的痛楚和害怕。
沈离心疼得要呼吸不过来了,把这雪白毛球抱在怀里哄,“我在呢我在呢,别怕了昂。”
“破晓乖,醒醒好不好?你睁眼看看我,我在呢。”
“破晓!醒醒!”
在她一声一声的呼唤下,小猫咪呼噜两声,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的她,反应了几瞬,凄惨地喵了一声,扑了过来。
“做噩梦了是不是?不怕了,我在呢,有我呢。”
沈离伸手捞住颤抖的小猫,柔声哄着,一下一下拂着他的后颈。
破晓太委屈了,见到沈离的那一瞬间他就哭了。
沈离~
好疼啊。
他真的好疼啊。
真的好疼。
沈离坐起身来,靠着床边,曲着腿,把破晓捞起来,“做噩梦了是不是?”
小猫脑袋点了点。
“喵呜~”
沈离心疼不已,把软乎乎的身子捞起来贴着自己,破晓伸着两只前爪紧紧的扒住了她的脖子。
沈离更心疼了。
这是梦到什么了啊,能怕成这样?
沈离侧头吻了吻小猫咪的颈,“我在呢,不怕了。”
“喵。”
破晓心渐渐回落,抱着沈离温热的身躯,他感觉他活过来一点了。
沈离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雪白毛球,蹭蹭他,“梦里我对你做了什么?我是不是又坏了,坏了你就杀了。”
破晓摇了摇头。
梦里根本没你啊。
沈离仔细分辨破晓的神态,“不是梦里的我坏?”
小猫咪的脑袋扬起又落下。
沈离眼角潮湿,吸了吸鼻子,稍微想了想,“那梦里没我?或者梦里的咱们无法相见?”
“喵呜喵呜~”
破晓哭了。
是的啊。
沈离手指都在抖,她的破晓在梦里经历了什么啊,“不哭了不哭了,是梦,我在呢。梦里没我是那个我坏,不去找你,不怕了啊。”
沈离忽然有种直觉。
该不会破晓梦到了他重伤在岸上,她一直没有出现的情景吧。
那画面连她都做过几次噩梦。
梦到她的破晓被人带走分食而吃。
梦到她的破晓无助地被割了尾巴。
“喵呜~”
破晓委屈巴巴地往沈离怀里拱。
不是的。
沈离也哭了,破晓伸起雪白爪子,粉嫩嫩的肉垫小心翼翼地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喵呜喵呜~”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