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下来,陈七妇人所讲情真意切,令人不得不信服。
如此一来,难道惠妃当真是弦止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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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再次回到弦止身上。
曹淑仪将弦止挡在身后,死死盯住封斩夜和陈七妇人,眼中怨毒:“陛下,这妇人跟着端王殿下前来,显然是与他串通一气的,弦止与惠妃无冤无仇,怎可能无缘无故买凶杀人?”
崇和殿本就离御书房不怎么远,趁着众人对峙之时,韩内官已然悄悄回来了。
豫帝接过他呈上来的凭据,打开一看,上面的日期正是十一月初八。
果然是在陈七妇人所说的第二日。
豫帝不动声色地将凭据搁在一边开口问:“弦止,朕记得你以前曾是惠妃的宫女?”
弦止不明白豫帝为何突然这样问,她虽不想承认,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如实回答∶“是。”
“你说你与她无冤无仇?可当日惠妃谋害七皇子一事,是你出来做的证。”
弦止的眼皮跳了跳,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做到放弃自保呢?
大不了就将脏水一锅都泼给曹淑仪,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留条命。
“奴婢作证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是因这样的原因就认定奴婢想害惠妃,奴婢实在冤枉。”
然而,豫帝对她的说辞并没有什么表示,只看着周围人迷惑的目光,缓缓开口:
“前些日子朕梦魇不停,托德妃去冷宫驱煞,无意间找到一张纸,是宫门侍卫陈七购买砒霜的凭据,上书日期偏就在惠妃遭毒害的前三日,也就是,十一月初八。”
随着他的话,韩内官将那张凭据翻过面来,展示给众人看。
曹淑仪还在担忧自己,死死掐着手心,一句话都说不出,弦止只能更加拼命地为自己辩解。
“奴婢不知道什么砒霜的事,更没有去威胁过她们。”
“是吗?”豫帝忽然笑了,似乎是坐累了,他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可永宁侯家的孩子为何方才听见你说,是你,挑唆曹淑仪杀了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