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槐花理直气壮,气冲冲而来。
反而被余村长一通说教,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
临走前她甚至没心思问一句,希月姑娘到底是良籍买来做妾的,还是个奴籍买来开枝散叶的。
罢了!总归这些也不是她该头疼操心的事情,能为大侄女做到这一步,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可没忘了大侄女婿让她跟杏儿说,叫她回娘家拿粮食的事情。
自从姑妈去她家里,说要给她讨要个说法,田杏儿便如坐针毡的时不时扭头看向门口。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生怕错过了丁点的响动。
终于,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的随之,快了好几个节拍。
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快步迎了上去。
“姑妈,怎么样?我那当家的,他到底是怎么说的?”田杏儿急切的看着面色有阴郁的姑妈,出声问道。
“你……你说说你啊!”田槐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田杏儿的额头。
她这大侄女要是没将灶屋弄个稀巴烂,没有胡乱糟蹋粮食,她倒是敢理直气壮的上门去质问几句。
可一看见灶屋那满地的狼藉,让她一个节俭惯了的当家妇人,也完全说不出半点维护的话来。
“你气归气,恼归恼,拿家里的粮食撒什么气?”
“你们家灶屋那一地的吃食,都是你给糟蹋的吧?害得我一进去,愣是什么都没好意思开口说。”
田槐花想着那浪费掉的粮食,心里一阵可惜,不由得数落了田杏儿几句。
听姑妈这么一说,田杏儿不禁又羞又恼的垂下了头。
她当时不过是气得狠了,又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发泄的东西,这才进了灶屋拿吃的出气。
人到了气头上,哪里会想那么许多。
见姑妈一回来,人还没进门就先将自己说了一通,田杏儿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眼泪却毫不争气的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