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侯一阳如此应激的表现,黄大军抽一口烟停顿数秒,拍拍他肩膀走开了。
这一晚侯一阳再次失眠,失眠的原因不言而喻,他极度向往蓝小时,想将她带离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但是自己又无能为力,没有钱没有势,就连黄大军所说的肮脏方法也没有付诸行动的勇气。
痛苦,痛苦,还是痛苦,难道自己真的要在夜总会里辛辛苦苦工作数十年,积攒那遥不可及的六十万,才能将蓝小时带走吗?到那时自己的青春和热情必定荡然无存,这么长的时间谁又能保证爱情的艳丽不会褪色?更甚至于出现第二个像自己一样的人,先他一步……
侯一阳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蜗牛,双臂环抱脑袋,等到天亮之时整个人迷迷糊糊,走路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阿达将他扶稳,“一阳哥,你还好吧?”
侯一阳沉默点头,随后前往杂物间取来墩布和扫帚,来到夜总会大门外,像往常一样从台阶开始扫地,扫着扫着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大街拐角传来。
“什么,你去打胎了?”
一句话语越发清晰,侯一阳蹑手蹑脚贴着墙壁探出头,看到叶金莎正与一名陌生男子讲话,男子三十出头身材消瘦,西装笔挺俨然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我不是让你再等几个月吗?小叶,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男子伸手摁住叶金莎的右肩,将她推到墙壁背靠着,“我最近是谈了几个项目,急需资金周转,你不要误解我了!我没有骗你!”
叶金莎表情愤怒,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男子脸上,“刘启生,你还撒谎!我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你根本不是老板,只不过是证券公司的记账员!”
“记账员是没假,但是我有副业呀!”
刘启生思维敏捷,眼珠一转,“而且我还认识几个有钱的老板,你忘了吗?我当时带来夜总会消遣的那几个,陈总,还有杨总,地产公司的总裁呢!出手可大方了,都跟我称兄道弟呢!”
“我才不信!”
叶金莎此时高度警觉,一把手推开刘启生,“胎我前天已经打掉了!痕迹都没留下,你也休想再拿这件事情要挟我,借我的几万钱都还来!”
“小叶,稍安勿躁,钱我不是都带来了吗?”
刘启生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圆鼓鼓的皮口袋,叶金莎半信半疑的眼神盯着,他从中取出三叠厚厚的钞票递上前,话语诚恳,“前几个月我真的是生意周转困难,这是上周做生意的回款,三万元先还给你,剩下的两万下周拿给你……昨天我人还在大湾,今早说什么也赶回来,不就是怕你担心。”
“你真的……”
叶金莎接过三沓崭新的钞票,愤怒的表情随即冷却下去,“真的没骗我吗?那前段时间我打你电话,为什么都不接?”
“人在外地,长途多贵呀!”
刘启生话语辛酸,抹了把鼻子,“我干的是跑水产业务,出去一趟都得十天半个月的,瞧,我特地洗了你的照片放在皮夹子里,每天打开它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