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便俯首称诺,再不提此事,却说起旁的来:“既如此储掾的钱就先放着吧。还有一事,玉冰烧获利颇丰,一旦流行,势必有人前来刺探制酒之法。连带造纸、印刷等新技术,公安的保密工作必须跟上。孩儿建议从夜枭中抽调骨干,组建一支专业的反间谍部队,用于刺探破坏各方在荆州的间谍势力,以策内部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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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浅显易懂,正说在刘备心坎里。当即点头称许:“吾儿此论甚高,待我与叔至商榷后让他去操办。”
“如此,孩儿便告退了。还要去工掾定制设备。”刘禅说罢,起身行礼,蒋琬慌忙也站起身来。
“嗯,你尚且年幼,虽领了职务,凡事须量力而行,不要勉强自己弄坏了身子。”
左将军嘱咐一遍,心里满是怜爱。看他幼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颇为不忍。蒋琬似是看出主公的心思,劝道:“公子禅少年英雄,每有奇策,主公无须多虑。适才公子所言增值之法,值得细细探讨,若能做成,确是一条开源的路子。”
“嗯,此事待吾与孔明商讨过再定。公琰,你同这些世家没少打交道,你且说说,他们这次拿钱拿得如此痛快,会不会是挖了坑等着禅儿跳下去?”
“世家见利则动,公子因利导之,乃见效速也。以琬之见,公子已执其牛耳,主公不必多虑。”
“如此便好。你去忙吧,有事再来。”
“诺。”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走上工作岗位的刘禅才知道想干点事多不容易。这一天又是储掾又是军营又是将军府,现在还得往工掾赶,真是一刻都不得闲,简直比上学还忙。
工掾的守卫对公子禅早已熟络,一边将刘禅让进大门一边派人去通报掾主。李譔得知公子禅来了,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出来迎接。
“李掾主,我又来叨扰了。”
“公子笑谈,若无公子,工掾也无今日景象。请堂内用茶。”
李譔将刘禅迎进中堂,二人落座奉茶,先寒暄几句。
“许久没来,李掾主可是愈加精神了。”
“哈,公子谬赞。金活字即将完工,马季常求印的教材就要试印,司马所张处仁又来对接筹组军械司之事,真是忙不过来、忙不过来!”
看得出李譔也属于越忙越乐呵的一类,嘴上说忙不过来,那表情却十分享受。
“这么忙,为何不见月姨在此?”
“咦?公子竟不知么?诸葛夫人这两日抱恙,不能办公。”
“啥?”刘禅闻言一惊,黄月英病了?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当即有些心慌,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
“月姨病了?严重么?”
“额——,这却不知。想来无甚大碍,否则主公还不得请仲景先生过去?”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刘禅一刻也坐不住了,匆匆与李譔交待了制作蒸馏器的任务,要他尽快把工期、方案和预算做好送去储掾。同时命人去储掾通知糜竺自己不回去了,要他先把定金送来。
从工掾出来,刘禅跳上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开始了今天的第五次转场。
马车很快到了孔明府上,刘禅等不及通报,跳下车就往黄月英卧房里跑。
“月姨!月姨!你还好吧?”刘禅边喊边推门,门推开才看到黄月英正拉着静怡的手坐在床边说话。
两人见刘禅闯入都吃了一惊,黄月英还没开口,静怡已皱起眉来:“慌慌张张的,又咋了?”
刘禅一愣,看二人的神情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放缓了心情:“刚才在工掾,李先生说月姨抱恙,我便急忙跑来。月姨,你可好?”
见孩子如此紧张自己,黄月英心头一甜。又听他问病情,不由有些脸红。
静怡白了师弟一眼,道:“医掾就在公安城,月姨不舒服还用等你么?我昨天就看过了,月姨没事,只是害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