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闻言忙称妙计,于是这群人不辞劳苦又掉头向北,去找巡江水师的晦气。
你说怪也不怪。
这京口的守城部队形同虚设,水师的沿江水寨竟也没啥防备。祖山本来还想偷偷绕到江边顺两条艨艟就行,却未料到这水寨里灯火全无,压根就不像有人的样子。
“将军,这咋回事?东吴水师人呢?”部下这么问,陈松哪里回答得了?
“咳,管他呢,咱们只要船,抓紧时间上船走人!”
于是三百人劫了十条艨艟,顶着江水逆流而上,没黑没白地追了上来。官船体型硕大,速度比艨艟慢了许多。故此祖山等人虽然晚出发一日,还是慢慢地看到了孙夫人的船影。
孙尚香一行人本以为上了船就安全了,故而一直按正常航速行驶。突围时三名女兵受了轻伤,也在船上进行处理。可还没轻松两天,屁股后面就发现了十艘东吴的战舰在紧紧追赶。
邓艾站在船尾观察了一会,对众人道:“这些艨艟全速向我船靠近,显然不是巡江的样子。江面上本该有的吴军巡船又一条不见。照此推断,来船与围攻郡主府的多半是同一批人。官船行驶缓慢,一旦被追上,江面之上无处躲避、凶多吉少。此处已至夏口,左岸有座黄鹄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咱们不如上岸引贼兵兜个圈子,把他带到黄鹄矶上去。同时派人去公安求救,请左将军派兵来此汇合,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这当然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孙尚香略作思索,便命令船只向左岸靠拢,又让傅肜安排人火速去公安报信。
一行人上了岸,船夫继续摇船西进。后面追着的祖山可就傻了眼,也不知这孙权的妹妹是不是还在船上。
犹豫一下,转头对陈松下令:“你率一条船继续追,其他人随我上岸,一个也别放跑喽。”
陈松答一声是,喊过一条船过来靠舷,纵身一跃跳将上去,朝着官船继续追了下去。
祖山则带着其余船只也登上了左岸。
这时他身边还有二百来人,自信能够歼灭对手,故而把队伍撒开只管追了上去。
孙夫人这里女儿军在前方开路,牵着贼兵开始在山里兜圈子,尽量拖延时间。铁卫则时不时寻找有利地形在两翼放箭骚扰,阻滞敌人的追击速度。
猫和老鼠的游戏僵持了两天,双方都是筋疲力尽,只能在追击的间隙偷空休息片刻,补充一点食物和水。
祖山这里已经快到极限了,不得已命令部队停下休整。前面孙尚香等人也好不到哪去,自孙夫人以下,丫头们人人头发散乱,男人们个个汗流浃背。
饶是如此,也没人敢放慢步子。
邓艾走上几步,对孙尚香说:“夫人,公安若派兵来,这时候差不多该到了。趁贼兵没跟上来,咱们加把劲儿快到山顶设防。”
“好!”虽然已经很疲惫,但孙夫人毕竟不是寻常女流,当机立断加速前进,决断力丝毫不比乃兄逊色。
祖山的人歇了歇,吃点东西补点水。饶是他们自幼在山林里过活,可像今天这样的消耗依然吃不消。
“行了行了,起来,接着追!”体力稍稍恢复,祖山便催促起部下来,一副不拿下孙夫人誓不罢休的样子。众人无奈,只得继续起来追,一直追到天黑才把目标堵在了山顶。
“哈!哈哈!”祖山喘着粗气,总算看到了希望:“点子没路了。来人,把这山头四面都给我围了,一个也不许放过。”
手下们道声是,自觉地向四面散去。祖山带着亲信正要往上攻,他的身后却出了状况。
陈到的先锋部队适时赶到。虽不能确定夫人是否在山顶,但这群人抄着家伙围住山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陈到也不多想,抽刀便迎了上去。跟在他身后的是玄甲卫,再后面是左将军率领的特种军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