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被晃得呲牙咧嘴,小声回答:“爹挺好的,与曹操在赤壁决战后,咱们便占据了荆南四郡,刘表旧部多来相投,已经安顿下来了。”
“啊!那就好。娘呢?身体可还康健?”
“娘——,娘,她——”
刘若蝉呆住了。
弟弟这个反应已经说明了问题,娘肯定是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
“娘怎么了?娘怎么了?你说呀!”若蝉急得提高了调门,眼泪已经要下来了。
刘禅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件事早晚瞒不住,还是说了吧。
“长坂坡之后娘便一病不起,时好时坏拖了一年。去年这个时候——”
刘禅话没说完,若蝉已经泪如雨下。两年的寄人篱下早已让她的神经高度敏感,不用听完便知道娘已经不在了。
“娘——”,若蝉悲呼一声,声音虽不大,听在刘禅的耳中却像是拿把钢锯往心头割下。
“大姐,娘临终时,嘱咐父亲和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回你和二姐。所以一有你们的消息,我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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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禅的眼前也已一片模糊,用袖子擦了擦泪,从怀里取出那天交给静怡的玉镯,戴到若蝉的手上。
“娘说了,这对镯子留给你和二姐,戴着它就像娘在身边一样。”
“娘——”,若蝉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会轻啜着喊娘,把那只玉镯捂在心口,不肯松开。
“姐,纵有千般悲伤,暂且收下。咱们还没脱离险境,快去歇一会儿,天不亮就得出城。”
若蝉点点头,含着眼泪再看看弟弟,伸手擦去弟弟和自己的泪水。
“阿斗,长成男子汉了。娘若有知,定为你高兴。”
“姐,放心吧。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你!”
姐弟俩就在刘禅房中和衣而卧。寅时四刻,孙尚香来敲门,众人收拾整齐,悄悄离开益汉堂,往城门口出发。
顺利出了城门,红缨等人早已等在城外。于是众人一起上马,不做任何停留,向南飞奔而去。
天明以后,益汉堂的佣人伙计们照常起来扫洒收拾,开门营业。却迟迟不见少爷和静怡小姐出来。门口等着看病的人已经很多了,医生不在这生意还咋做?
伙计见形势不对,忙叫佣人去后院找人。那佣人去了半天才慌慌张张跑出来,说少爷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昨晚不是还在?”伙计以为是对方偷懒不好好找。
“谁说不是呢?不止少爷,连静怡小姐,还有少爷的两个随从都不见了。后院一个人都没有!”
伙计这才发觉情况不对,慌忙跑去后院再看,果如那人所说,后院早已不见一个人影。
“这可咋办?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呢?少爷不在谁给看?”
伙计彻底没招了,只得跑到前面对病人们说,神医今日有事,暂不营业。一面让人重新关门上板,一面急急忙忙赶去府衙,报告人口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