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焉敢妄言?只是从医者的角度分析,觉得公子染上疟疾这事机会太小,觉得奇怪罢了。”
曹冲闻言沉默不语,低头思索起来。事情牵扯到他人身安全,也就顾不上动心思去想留下刘禅的事了。
“来人,请周公子速来相见,就说我有急事。”
曹冲叫来下人,急忙去请什么周公子。刘禅不明所以,却也不好多问,静静待在一旁,边喝茶边看曹冲干啥。
大约半炷香功夫,下人领进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身材不十分高大,却甚是匀称。白面短髭,浓眉大眼。那双眼睛就与曹冲一般无二,滴溜溜转个不停,显见也是个聪明绝顶的家伙。
“公子大病初愈,有何急事唤不疑?”那青年向曹冲施礼问道。
曹冲先没回答他,而是向刘禅引荐:“金公子,我来引见。这位兄长姓周名不疑,字文直。零陵重安人,乃刘表别驾刘先之甥。聪明敏达,年仅十七已着有文论四首,实吾辈少年之佼佼者。”
刘禅当然知道周不疑,还知道曹冲这次要是没救过来,他很快就会被曹丞相送去见曹冲。不由认真打量了一番,拱手道:“周公子大才,小子有礼。”
周不疑见刘禅小小年纪,曹冲却对他礼数周到,不由好奇。曹冲看周不疑神情疑惑,笑着介绍:“这位金斗先生,乃医圣张仲景高徒。此次冲得痊愈,皆赖先生妙手。”
周不疑这才明白,向刘禅施一大礼:“先生救得公子,实乃社稷之幸。先生之恩,泽于黎民,请受不疑一拜。”
刘禅心想周兄你拍得好马屁,难怪曹冲跟你一个鼻孔出气。赶忙还礼:“此医者本分,周公子过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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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礼,曹冲邀周不疑落座奉茶。这才将方才刘禅的疑问说了出来,请周不疑帮忙分析。
周不疑闻言双眉紧锁,仔细回忆曹冲病倒前发生的事,缓缓说道:“虽无确切证据,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金先生所虑确须重视。”
“倘真是有人陷害,周兄以为何人最有嫌疑?”曹冲问道。
周不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刘禅,问:“敢问金先生,若非先生到此,曹公子有几成生还的可能?”
“这——”刘禅闻言顿了顿,心想若按历史,曹公子就该挂了。但现在没挂是否全是自己的功劳,那他自己也不好说,又怎好拿去跟人吹嘘?
“公子病情的确危急,若再拖延半月,未能及时用药,怕有性命之虞。”
这等于坐实了曹冲救命恩人的身份,曹冲闻言再向刘禅道谢。周不疑点点头,这才回答曹冲的问题:“既如此,公子只需问问,若公子在,对谁最有害;若公子不在,对谁最有利。便可知谁最有嫌疑。”
曹冲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踱起步来。忽而停下,紧盯着周不疑,神情竟似有些紧张:“周兄之意是,这人是为了……”
曹冲话到一半闭口不言,周不疑却听懂了,点头默认。
“这、怎么会?我只是庶子,更是年幼,他有什么必要……”
又是没头没尾地说一半话,但刘禅已经心知肚明。这俩人是怀疑曹丕动的手,只是当着自己这个外人不便明说而已。
“公子天纵英才,又深得丞相偏爱,引人嫉妒有何奇怪?虽只是猜测,并非全无可能。公子虽渡此劫,日后还须谨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