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可不像赵云那么拘谨,这声叔他听着可无比舒坦,哈哈大笑着递给刘禅一杯酒,问道:“为啥是三叔呢?”
“因为关将军比三叔年长,关将军是二叔。”
刘禅说完赶紧抢过酒杯,先喝一口再说。酒下了肚才知道,这时候的酒果然就是醪糟啊,哪有一点酒味?难怪一个个喝起来架势这么奔放。
屏风后面的甘夫人见儿子跑去找酒喝可慌了,拼命拉扯黄月英。黄月英能有啥招?只能好言安慰:“没事的,没事的。阿斗不是一般孩子,他敢喝,那就没事。”
那边张飞缠着刘禅再叫三叔,刘禅却没如他愿,又跑到赵云跟前。赵云心说完了,果然见他拜倒喊自己“四叔”,赶忙起身说不敢。
玄德见儿子竟会跟几员大将拉关系,心里其实挺高兴,笑道:“禅儿说的不错。云长、翼德自涿郡随我起兵,凭三百乡勇与数十万黄巾厮杀;子龙随我于河北至荆襄,万军之中心如坚铁。还有在座的诸公,皆是追随备于微末之中,不避刀剑,不畏生死,不计成败。备与诸君既为主臣,更为兄弟,生死与共,永不相负。”
说罢,刘备端起一杯酒,站起来一饮而尽。在座的众人也全部站起来,端着酒杯回敬刘备,异口同声说:“吾等追随主公,生死与共,永不相负。”
宴会的气氛被刘禅几声叔叔烘托到了顶点,并一直持续到散场。甘夫人精神不好,早早被黄月英扶回房间去休息。这一场接风宴,刘禅不但拜了三个牛逼师父,还认了三个牛逼叔叔,这个靠山找的简直不要太稳当。
次日一早,张仲景如约来到将军府,来给甘夫人问诊。刘禅早早穿戴好了,在府门迎接。见到张仲景,跪下行礼:“弟子刘禅拜见师父。”
张仲景赶紧把孩子拉起来,拉着手说:“禅儿,为师这就要去长沙,一时教不了你什么,给你留一册绘本,画的是一些药材的形状药性,你先找卧龙凤雏两位师父教你。下次见面为师却要考试。”
张仲景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册帛书。刘禅恭恭敬敬地接过来,道:“弟子谨遵师命,不敢懈怠。”
静怡跟在爷爷身后,一脸的嫌弃。心想他连字都不认识,爷爷就把本草绘本给他。这可是爷爷的宝贝,平常不洗手连自己都不能碰的,却直接送给这才当了一天的徒弟。
边说边走,三人到了甘夫人房外。侍女进去通报,甘夫人请进张仲景,就开始望闻问切。验过舌苔、号过脉,张仲景心里暗暗摇头,嘱咐甘夫人几句退了出来。左将军早已等在门外,见张仲景出来,迎上去小声问:“仲景先生,夫人这病可得医治?”
张仲景叹了口气,示意刘备慢慢说。玄德会意,把他引进外室,命人取来笔墨,等先生开药。张仲景一边写处方一边说:“夫人忧思过度,郁气内结。今肝郁气滞、肺阴亏耗,恐非药物可治,尚需解开心结,方可调愈。”
玄德跟着叹了口气,与刘禅双双沉默。甘夫人的病是从长坂坡之后开始的,两个女儿就是她的心病啊。可两姐妹的下落,夜枭找到现在也没有结果。苍茫世界,一时之间如何能够寻回若蝉若娟,解了夫人的心结呢?
张仲景开完了处方,刘备就陪着他去公署谈话。长沙的疫情也不等人,公事还得放在前面。张仲景今天来既是看病也是述职,玄德把太守印信交给他,这就要立刻动身前往长沙赴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