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他一把抓住程长宴的手：“你不愿为皇帝，朕、朕不会逼你，但、但你的儿子，必须得接过这个重担……朕、朕撑不住了，去见、见你的娘去了，佳佳……”

他的手伸在虚空，胡乱的抓，什么都抓不到，眼睛忽然睁大，双手无力的垂落下去，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爹！”

程晚枫失控哭喊。

程长宴跪在了榻前。

李知月跟着跪下，握住了他的手。

御医试了一下鼻息，颤抖着大喊：“皇上，驾崩了！”

文武百官，宫女太监和侍卫，全都跪下，哭声一片。

众臣只是悲痛了大约一刻钟，就清醒过来，跪在地上，跪在程长宴与李知月面前。

“皇上驾崩，请皇太子登基！”

“请皇太子登基！”

“皇太子……”李知月淡声开口，“本王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应当说是皇太女。”

“什么？”

“皇太女？”

“女儿继位，新帝为女子？”

“这、这……”

一个大臣大着胆子开口：“请金平王与镇国将军尽快开枝散叶……”

“在皇太子出生之前，就由镇国将军辅国……”

“时间上若来不及，不如过继一个男丁……”

程长宴握住了李知月的手。

李知月轻轻点头。

生孩子就是走一趟鬼门关，长宴不愿她再涉险。

她也只想将所有的爱，都给安宁这个唯一的女儿。

若注定要接受天下人的口诛笔伐，那她，愿意走在前面，为小宁宁铺好路。

“谁说这帝位，女子坐不得？”李知月笑了笑开口，“先帝所言，程长宴之子，子，非儿子的子，而是孩子的子，我与程长宴的女儿，就是皇太女，诸位，有意见吗？”

“这、这于礼不合啊！”

“金平王与镇国将军尚年轻，定还能生子，大魏朝能等。”

程长宴环视所有人：“等是能等，但，新帝一日不登基，那么大魏朝就一日不安宁，人心浮动，朝堂拉帮结派，你争我夺，民不聊生，这是诸位愿意看到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