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有探马来报,五省督师,平辽伯洪承畴已到城外,请求会见。
杨文岳又惊又喜,惊的是洪承畴竟然还活着,喜的是还能见面。
回想几年前,两个人一同从济南上京帮李建安洗脱罪证。不过短短数年,却已恍如隔世。
杨文岳派人通知史可法,带着汪师爷迎出城去。
出了北城门外,杨文岳看见官道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几个人。
中间一位老者戴着小帽,身形有些瘦弱,正是洪承畴。
洪承畴精神头还好,看见杨文岳过来,微笑着慢步迎上去。身边几个人跟上来。
“督师!”杨文岳率先拱手。
洪承畴走路有些跛脚,脸上却乐开了。他一边还礼一边笑道;“斗望兄!别来无恙啊?”
“还好,还好。”杨文岳收了笑容;“洪督,您这腿怎么了?”
洪承畴笑道;“没事,受了点伤,落下一点残疾。”
杨文岳抓住洪承畴双手,颇为感慨;“遥想数年前,你我一同上京,何等意气风发。如今想来,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
洪承畴道;“世事难料。先皇殉国,好在太子爷登基,大明朝总算没有亡在我们手里。不然我洪承畴就是千古罪人。”
杨文岳笑了;“新朝的事情,您都听说了?”
“听说了。”洪承畴点了点头,又道;“去年老夫率领大军与闯贼在西安决战。我军大败,白广恩战死,李辅明殉国,幸亏马科带人救我,老夫才能逃得性命。马科你知道吗?”
杨文岳道;“我知此人。以前是山海关总兵,只是无缘得见。”
唉!洪承畴叹气;“我军十万将士,伤亡大半。残部四散奔逃,相互不得消息。”
“老夫腿部受伤,无力收拢溃兵,加之闯贼追杀日紧,只好与马科退入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