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公贪得无厌,在登州十来年,所贪之粮饷,少说几万两,多说十几万两。”
“不说别的,就是将士们每年的冬装,他只在里面装些杂草,只此一项,每年就是几千两。”
“李建安若是让陈洪范去抄家,不仅省了咱们那份,还会有大量剩余。”
曾缨道;“这你就不懂了。潘公公是咱们的投名状。咱们若杀了潘公公,必然得罪前朝老臣,以后只能跟随新朝。”
“陈洪范见小利忘大义,让他去抄家,咱们毛都捞不着。咱们手上没有银子,又不能虎口夺食,官吏们所欠俸禄如何安排?”
“官吏们没有俸禄,如何稳定地方?”
“李建安把帖子发给咱们,我料定他必然给陈洪范又是一封帖子。”
“我们若是妄动,陈洪范才有后手。让咱们去抄家,所得钱粮家私可以发放俸禄、稳定地方,又免得陈洪范独吞,不备粮饷。这才是李建安的真实用意。”
苗师爷点了点头;“东翁一语中的,让学生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没想到李建安一介武夫,竟然有如此心机。”
曾缨道;“此人面善心黑,胆大手辣。你我以后在他手下做事,还是要万分小心的。”
苗师爷连连点头;“东翁所言极是。学生斗胆再问一句,若潘公公愿意交出所有家私,是否给他一条活路?”
曾缨想了想,说道;“活人话多,还是让他少说话吧。”
苗师爷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那学生这就下去安排,今晚就动手?”
曾缨站起身来,说道;“你派人去叫陈洪范。动手的事情,我亲自安排。你去吧。把田万里叫来。”
“是。”苗师爷答应一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曾缨的家丁队长田万里来了。
曾缨对田万里说了事情大概经过,与田万里商议如何动手。
两个人刚刚商量好了,曾缨让田万里把家丁队叫醒,准备出发。
这时候,大门口管事的来报,登州总兵陈洪范来了。
曾缨已经换好官服,带着苗师爷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