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连忙哄着人坐下,揉了揉她发红的手,
“别气,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今晚的事,家属院有不少婶子都看见了,他现在回去,明天婶子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宋暖心里总算好受了些,江彪简直不是人。
江彪此刻心乱如麻,陈兰早产大出血这事,他脱不了责任。要是陈兰生的儿子,子宫没了也就没了,他还能和家里有个交代。
但现在陈兰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没了子宫,往后再不能生了,江彪怎么可能乐意。
江家就他一个男丁,江母生了三女一儿,他是老二,陈兰再不能生,江家岂不是到他这里就绝后了。
江彪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父母本就对陈兰有意见,现在只怕更加盼着他和陈兰离婚。
“陈兰,是你骗我在先,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开着车,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决不能被别人说他抛弃妻女,只有让江母出面,逼陈兰主动提出离婚,他才能完全隐身于人后。
江彪打得一手好算盘,连夜给江母拍了电报,说陈兰意外早产,大出血,切除了子宫,美其名曰让江母赶紧来照顾陈兰坐月子。
远在东北的江母一早收到儿子拍来的电报,心底怒气升腾,狠狠将电报撕成两半,转头便开始收拾行李。
江老头纳闷道:“你大清早干啥呢?又犯病了?”
江母瞪了他一眼,“我犯病?你江家就要绝后了,我看到时候犯病的是你!”
医院的陈兰丝毫不知有个大炮仗即将找上门来,她此刻刚刚苏醒,睁眼便是医院雪白的房顶。
鼻尖萦绕着淡淡消毒水味,耳边是心电监护仪滴答的声音,陈兰咽了咽口水,嗓子火辣辣的疼。
她偏头,一眼看见枕在病床旁的江蓉,小姑娘眼皮肿得老高,一看就是哭了半宿。
陈兰这才回想起记忆,对了,昨晚她难产大出血了,原来还没死啊。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倏地睁大眼,正想叫醒江蓉问问,洪医生带着宋暖及一众医护人员走近。
见她醒了,洪医生脸上露出微笑,
“孩子很健康,在新生儿科观察两天就送过来,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