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握着搪瓷杯的手紧了紧,心情十分复杂。
审讯室内,张林也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他双拳紧握,死死咬着牙,怒目瞪向淡定自若的男公安。
男公安没分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自顾抿了口茶水,后悠闲地拧紧杯盖。
急吧,急点好,越急越好。
又过了好一会,审讯室门被推开,来人朝男公安点了点头。
多年的默契让男公安瞬间明白,他从容地翻开笔录本,冰冷的声音如死神降临,直接给张林下了最后通牒。
“你爸将所有事都招了,来说说你知道的吧。”
张林心中最后一丝防线在这一刻被击溃,他泣不成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审讯椅上,低头,久久不语。
男公安没继续逼问,面无表情看着张林流下鳄鱼的眼泪,这点子眼泪,他们看得多了。
良久,寂静的房间内,张林沙哑又颤抖的声音响起。
随着他的声音,隔壁房间,宋暖眼睛逐渐睁大,双手紧紧握住已经变得冰冷的搪瓷杯。
原来爱妹老婆婆,是被老木匠从乡下拐来的,原来她的喉咙并不是天生就哑,是老木匠硬生生割下来的,难怪爱妹老婆婆看人的眼神一直都充满警惕。
宋暖回想自己在老木匠家里的经过,这才发现以往从未察觉的疑点。
每次她去老木匠家时,除了第一次开门,和最后一次拿鸡蛋糕,其他时间爱妹婆婆从未在人前出现过。很多时候不是在厨房忙碌就是在卧室整理,好像从未停歇下来。
灵光一线间,宋暖突然想起老木匠将鸡蛋糕递给爱妹婆婆时,婆婆转身看她的眼神。
那个眼神在现在的宋暖看来很复杂,似乎有不忍,有提醒,更多的是挣扎。
后背寒意激起,宋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闭了闭眼,经过这事,她往后恐怕很难再相信别人了。
张林将这些年他们两父子做的恶托盘而出,待将笔录做完,时间已经是半夜十点。
宋暖坐在椅子上,心中阵阵后怕。这时,门被人推开,女公安进来,端了一碗面给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