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巴塔克不做赔本的买卖,那两个御直都被我捏碎喉咙了,我还把他们的尸体挂在树上,把他们的横刀掰成了麻花塞进他们嘴里了。”巴塔克哈哈大笑:“这一架,打得痛快!”
“哼,都怪你,把他们的样子弄得这么恶心,害得小傀都不想拿他们的尸体做傀儡了!”傀儡女哼道。
“哈哈哈哈哈,下次遇到再赔你。”
两人说说笑笑,见一旁的驭歌不曾出声,傀儡女好奇望去,敏锐地发现了驭歌的情绪有一丝不对,连忙朝着巴塔克打了个眼色,然后拉着驭歌的手,有些怯怯问道:“驭歌,我们做的不对吗?”
“...没有。”驭歌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和内御直已成死敌,杀死他们,无可厚非,只是...以后还是给个痛快,莫要糟践他们的遗体,他们,是好人。”
“那...我们呢?”傀儡女眨了眨眼忽然有些低落。
“我们做的事,是正确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在这方面上,你不需要动摇。”驭歌轻抚傀儡女的脑袋叹道。
沉默片刻,巴塔克忽然长叹了口气:“被识破的时候,在场除了那两个御直,还有不少的山民,为了不让我们波及到那些山民,那两个御直不敢全力施为,只是一边纠缠着我们,一边掩护山民离开。
也正是这样,他们才会死在我的手上,要是他们当时不顾一切朝我发起攻击,即便杀掉了他们,我和傀儡女也不一定能离开了,他们的援军应该会赶上,可那个时候那些山民不会有活下来的。”
“抛开立场来说,这些御直,对我来说,他们既不可亲,也不可憎。”巴塔克摇头道:“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的灵者,一万个凡人也比不上一个灵者,而就是为了区区数十个山民,内御直就牺牲了两位灵者。
这一点,巴塔克自认做不到,即便是犬柔还在的时候,我国主虽然爱民如子,但让他这样取舍,却是不可能。
也不知,该说内御直是一群傻子,还是天真。”
“所以,这才是内御直。”驭歌低声自语道:“靖共尔位,正直是与,千里磨砺,温润有方,荡尽妖魔,护佑九州。”声音里竟有些萧索。
“这是什么?”傀儡女问道。
“每一位御直在赐服授玉的时候,内御直对他们的要求,也是对他们的希冀。”驭歌浅笑道。
虽然带着面具,但傀儡女却感受到了驭歌内心的一丝苦涩,她紧紧地握住了驭歌那略显冰凉的手:“驭歌,是圣汗要让你做什么很难的决定了吗?”
“很难,很难,但却不是对我下的。”驭歌第一次反手握住了傀儡女,朝着她那天真的眼神无声笑道,眼角微红,似有半点晶莹:“驭歌的故乡,要没了。”
在宫殿的某处阁楼处,披着一袭裘衣的圣汗正远远地眺望着宫城外的闹市,几个天道众长老正躬身在后侍候着。
“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世间万物总归有一天会理解我。”圣汗自语道。
“驭歌,你也会理解我的,我的蒙国,可是没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