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多雨,春雨连绵,本来回暖的天气渐渐又降了温。
范闲出使北齐的这大半年来,朝堂上风平浪静,几乎都没有出什么大事,不少官员纷纷私底下都在说这范闲离开京都之后,他们可不用整日担心范闲时不时惹出祸端来,上朝战战兢兢替范闲擦屁股。
范闲虽然人在北齐,但和北齐圣女的艳事可是传遍天下,无人不知范闲与北齐圣女有一腿。
同时,元微仙子横空出世,一手琵琶声中说相思,弦弦心声,字字离愁,夜静风寒,更漏残,却道海棠依旧。
琵琶一曲,诉不尽多少离愁别恨,清风两袖,吹不尽几许红尘缱绻。
月下奏琵琶,谁与共鸣声怨。风簌簌情切切,一流星惊恋。有仇彩袖系簪花,珠花泪流散。执守明月孤夜,影长相思苑。
引得天下文人喜爱追捧,有人说元微仙子的弹奏的琵琶如同凤凰轻吟,珍珠落玉盘,歌曲游离,余音绕梁,延绵不绝的天籁之音。
更是让人听闻仿若掉入仙境,如痴如梦;更是让执迷不悟的人迷途知返,大彻大悟。
可惜元微仙子清冷孤傲,寻常人未必能够入得了她的眼,不轻易弹奏,有富商为了一曲,不惜千金也未能让元微仙子点头。
但这更是引来那些文人更疯狂的追求,谁都想入了元微仙子的脸,意味着你在文人的地位会更受追崇。
可惜,元微仙子行踪不定,否则每到一个地方必是引起轰动,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场面。
京都郊外的茶馆里,给赶路的行人提供落脚点,挣不了几个钱,但好歹也是一个活计。
“姑娘,你的茶。”小二捧着一壶泡好的茶面带微笑的走过去,视线扫了一眼戴着惟帽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绝对是极品。
女子素手轻抬,滚烫的开水把茶叶的清香冲泡出来,似乎在掩盖着什么,余光瞄了一眼视线频频往这边看的小二,惟帽之下嘴角微勾,可真是有意思。
像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女子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过了片刻,晃悠悠的倒在桌上。
小二连忙走上前,试探性的开口:“小姐,这位小姐,醒醒。”
见女子没有动静确定晕过去之后,小二露出了獠牙,“发财了,这回一定能从袁梦老鸨子狠狠的撕咬一块肉,毕竟这可是极品来着。”
在府上伺候着迟迟未开的六出花,李承泽根本就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就连范闲在北齐身死,谢必安飞鸽传书还顺便带回了范闲的骨灰。
李承泽也只是一笑而过,因为范闲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假死脱身,李承泽恨不得范闲就这么去死,但范闲就跟打不死的小强,总是在关键时刻有人跳出来护他一命。
“殿下,这范闲,真死了?”
李承泽给花松土浇水施肥,头也不抬懒洋洋道:“范闲想瞒天过海,潜藏踪迹,这手段不算高明但也可以解了燃眉之急。”
“殿下。”范无救手里拿着个羊肠小袋走过去在李承泽面前晃了晃。
“这是范闲的灰,谢必安特意装的。”
李承泽无奈的叹气,看也不看,冷淡的嗓音透露出一丝无奈。“扔远点,别扔在我的府里,晦气。”
范无救见殿下一点都不上心,这谢必安不在,府里操心的轮到他了。
“殿下,属下已经派人在王启年的宅院安插了人手,只要他们出现,必会捉拿。”
所以,我的殿下啊,别摆弄那盆养了一年半迟迟不开的花了!
李承泽没有听出范无救的言外之意,就算是听出来了也不着急,因为李承泽的重心都放在这盆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