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两位幢主,唐军行军没有往日严整,连认旗门旗都歪歪斜斜,看上去士气应该是不高。”
宿卫军幢主听罢转头对牙军幢主道:“你看,我就说,唐军没有办法,他们也不能飞过台地,只能离去。”
牙军幢主这时却愈发谨慎起来,他捂着心口道:“我这心扑通扑通地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不说我们的防御不止一层,这斥候都跟出去十里了,唐军仍然没有折返的意思,就算他们想用骑兵杀个回马枪,可是这一来一回,消耗士卒马匹气力,到时候就算投入战斗又能发挥几成战力?等他们力竭,不还是得灰头土脸的退走?”
“我说,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们不动峡谷中与两侧的兵马,他们就算打个先手,也不能连续破我们三道防线,咱们就踏踏实实将这西城筑好便是。”
牙军幢主经过同僚的一番分析,也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思索这件事,与宿卫军幢主一同去了正在修筑的西城查看进度。
夜幕降临后,山阳关西城城墙边脚手架上,数千民夫正在工匠的指挥下修筑城墙。
远处,更多不断喊着号子的民夫在不断传来的斥责喝骂声中努力将用于版筑的木板立起,而后由脚手架上的人不断将土倒进两边木板中央的空当中,而后一些民夫便抬着木槌上去夯实松散的沙土。
因为是夜晚的缘故,施工并不顺利,一些本就不想被征发来做这个苦差事的民夫也趁着这个连夜筑城的好机会偷偷逃跑。
一个混迹建康的闲汉便是其中一人。
他一边看着远处宛如白昼般的工地,一边嘿嘿笑着,还没等伸伸腰,就被一柄闪着寒光的横刀架在了脖子上。
横刀一抹,那闲汉便歪头倒了下去,刚好露出了侯平虏冷峻的面容。
“扑上去,驱赶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