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程亦走后,章义才叫来李仁说道:“传我口谕,抚州诸事已经平定,着江南道处置使刘体仁即刻返回舒州行营述职。命程武带三百羽林随行护卫。”
李仁躬身领命,缓缓退出了御帐。
章义等到帐中无人,这才突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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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刘体仁回到了舒州,此时的舒州已经再度下起了雪,只不过这一次,雪下的小了许多,连之前的一半都赶不上。
沈二娘与刘体仁同乘一辆马车,因为刘体仁身体的缘故,汤药自上路后就没有断过,因此车厢中一直弥漫着一股药材的味道。
沈二娘正襟危坐,正在给刘体仁煎药,可眼睛已经望着车窗外,渐渐地竟入了神。
闭目养神的刘体仁敲敲桌案,沈二娘这才收回目光,看了看煎药的炉子,将汤药倒在一个碗中双手递给刘体仁。
刘体仁接过汤药面无表情的喝了下去,随后对沈二娘说道:“此次去舒州,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但必然也是要见见你的。”
听到陛下会见自己,沈二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刘体仁扣了扣面前的小桌子对沈二娘说道:“见到陛下你无需害怕,礼节上稍有欠缺无妨,只是这陛下问话时,千万莫要隐瞒什么。如何认识的程武,如何跟在大军身后到的望林丘,进入叛军大营后做了什么,要一五一十的告诉陛下。”
沈二娘低下头,一双手不断纠缠着衣角,显然一时间是无法平复心情。
她本就是一个与弟弟相依为命的普通女子,战乱让她没了家,弟弟也被歹人所害。碰到一个救下自己,又帮自己完成心愿的人,本来只想信守诺言而已,可不成想到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心中有些彷徨,也有些害怕。
这并非她想象的样子,自己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为何能引起如此多的人关注。
她缓缓抬起头问道:“先生为何收我为徒?”
刘体仁轻轻咳嗽几声说道:“我爱才,也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