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在我们起事的时候,王师亦会主动出击,牵制抚州的唐军主力,让他们分身乏术。”
“至于从舒州来的那三万唐军,族老有所不知,他们并非正卒,只是临时从江北征调的守备兵,战力堪忧不说,怕是兵甲也不如我们齐整。”
老者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韦正问道:“那为何成孝的独子带着两千部曲占着地利设伏反倒全军覆没?”
韦正刚要解释,老者伸手制止了他:“家主,老夫虽然年迈,可还没老糊涂,若是照你所说,那新到的三万守备兵不过就是三万装备稍好的衙役。那我想请问家主,我们韦氏的两千部曲,总不至于连一帮比衙役强不了多少的守备兵都比不过吧?”
那老者似乎是气力不支,缓了缓才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接掌之后,我们韦氏的部曲就只算是些架子货了?”
韦正在心中将那个老者骂了几十遍,可脸上仍旧挤出一点笑容:“族老说笑了。”
“那就请家主说点实话。”
老者说话时,横在腿上的拐杖也抽出来重重地点了几下地面。
韦正皱了皱眉头不敢发怒,只能长出一口气说道:“唐军这支兵马并非只有守备兵,还有精骑千人,怕是唐军十二卫中的骁锐。”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来,还是这伙唐军藏拙了?”
韦正道:“可是我曾不止一次派出斥候查探,这支唐军无论行军还是安营扎寨,都远达不到唐军十二卫的水平,这一点是做不了假的,至于那队骑兵,此前他们并未在唐军步卒行军队列周边出现过,现在想来,应该是明白步卒太过羸弱,让骑兵充当最外围的游骑斥候散开了。”
“但是,族老,这不过是一次小败,对大局无碍。我韦氏这些年被压在抚州已经太久了,眼下江南俨然成了战场,正是我们重新握住权柄之时。”
他顿了顿说道:“江北的王氏不就是如此?”
听到王氏,那老者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了许多,他再次看向韦正,韦正只觉得一柄埋于沙土之中的长刀再次出鞘。
“我老了,本已经掺和不下,但是既然你说这是我们韦氏的机遇,那我拼上这把老骨头,也陪着你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