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两名可汗顿时噤若寒蝉,赶忙趴在地上请罪。
突尔赤眯着眼,盯着下方自己的两位叔叔说道:
“看两位叔叔腿脚不便,不如我两位叔叔去帐外骑上马,拿起刀,用我们草原勇士的方式决个胜负如何?侄儿作为六部的大汗,也给两位叔叔做个见证。”
听到突尔赤这番话,舍里丘与忽木儿肥胖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
他们两人急忙爬到突尔赤脚边,亲吻着突尔赤的靴面,以示恭敬,同时连连告罪。
突尔赤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对裴二郎,说道:
“让裴先生看笑话了,今日军议就此作罢,裴先生可先行回营,本汗定会考虑裴先生方才所说的那件事。明日便给先生一个答复。”
听到突尔赤下了逐客令,裴二郎也不多做停留,起身拱手说道:
“大汗决定自有道理,不必与在下区区一个外人说。”
说罢便向门口走去,刚要出门时,裴二郎忽然停下轻轻拍了拍脑门,回过头笑着说道:
“方才大汗又喊我先生,在下说了,大汗可以称呼在下为裴二郎,真的当不起先生这二字。”
随后也不管突尔赤与汗帐中他人作何表情,便大步走出了汗帐。
走出汗帐的裴二郎接过亲随递到手里的缰绳,笑着说道:
“这塞北愈发的冷了。算起来,又五年没回家了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看着身旁依旧一言不发的亲随,裴二郎翻身上马,说道:
“你一个哑巴,与你说这些作甚。”
说完便打马向北大营中心的自家营寨而去。
…………
亥时,已经变为伤病营的酒楼依然有灯光透窗而出照在地上。依然在伤兵营帮忙的裴彻熟练给一名大腿受伤的士卒换过药后,便去到门口,从一众或坐或躺的劳役中间找到了个空档,倚着墙坐下,准备小憩一会。
“啊,……啊……”
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突然在裴彻耳边传来,他睁开眼,一张大病似的麻子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原本要发作裴彻见到来人后,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便挂在了脸上。
“啊,二狗子啊,你今天不用上城墙值守吗?”
见二狗子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街道,只见几百名安北军士卒正三三两两进到旁边的民房中,显然是值守多日后换防下来休整的。
裴彻刚要起身挪动一下让二狗子坐下,,便被身材高大的二狗子按住,随后二狗子自己走到旁边,一脚踢醒一个还在熟睡的劳役,示意他让开后,然后坐了下去。
看着正冲着自己傻笑的二狗子,裴彻摇摇头,小声说道:
“他们劳累一天,何必又去叨扰他们呢?”
二狗子抬起头想了想,便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从悍腰中的干肉袋中掏出一块干肉,递给了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劳役,算是赔偿了。
看着劳役拿着一块肉干警惕地从众劳役中穿过,而后去到墙角后,二狗子才再度把视线转移到裴彻身上。
他掏出军籍木牌,指着上面写的名字与籍贯示意自己会写了。
裴彻点点头,夸赞道:
“进步很快嘛。那为师来考教你一下。就在地上写出来我看看。”
二狗子闻言,赶忙准备写,发现身旁依旧全是人,便又掏出一块肉干,踹了另一个正在睡觉的劳役,然后递给他肉干,示意他走开。
自知已经没办法纠正他的裴彻只好听之任之,看着那个劳役边吃边走开后,便看着正在用手做笔,在地上奋笔疾书的二狗子。
不久后,十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便出现在了地上。
“赵二狗,云州扶风郡乐县,宏元十年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