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李德海见状哎呦一声,连忙掏了帕子给他捂上。
这范大人也真是的,竟然说皇上孤寒将来不知道要靠谁,还说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就是因为私心不顾江山社稷。这简直是失心疯了一样,敢指着皇上的鼻子骂,这范大人还真是个棒槌,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马前卒了。
范镇却一把将李德海推开,邦邦几声磕在地上,“皇上,还请您以社稷为重,早日过继子嗣立下储君。”
李其琛已经平复下来,完全看不见刚刚暴怒的神态,他平静的坐回椅子上,转着自己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李德海心里摇了摇头,这范大人要倒霉了,皇上要是发火还好,这样平静的样子说明已经在心里想好要怎么惩罚他了。
果然,就听见李其琛的声音响起:“范镇以下犯上,屡教不改,即日起罢免御史官职,任平凉府通判,即刻到任,不得有误。”
李其琛是个实权皇帝,他做的决定无人能更改,范镇闻言顿时高呼:“皇上,臣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上啊,皇上,自古忠言逆耳,您要三思啊,皇上。”
李德海同情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范镇,从京城正六品官员被发配到偏远州府的八品通判,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你说你,触皇帝的霉头干什么呢,你不倒霉谁倒霉。
李其琛已经不想听范镇叨逼叨了,现在太后的寿宴应该已经开始了,他站起身往外走。李德海忙跟上去,至于后面的范镇,被养心殿外的侍卫压着,待皇帝离开后这才压着往宫外走。
李其琛步子很快,身后的李德海带着一众随从小跑着跟上。
李其琛的心里很烦闷,但这烦闷又带着无解的无力感,这种感觉让他很挫败,同时心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过继这件事。
李德海见皇帝面色阴沉的走在宫道上,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皇上,太后娘娘的寿宴怕是已经开始了,现下您该过去了。”
李其琛脚步顿住,他长出一口气道:“罢了,摆驾去寿宴。”
李德海连忙招手让候着的御辇过来,李其琛坐了上去,一行人匆匆往寿宴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