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知道即便是宋时秋也不会对这两个的命有太大触动,因为对方看到的多了,了解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和残忍,宋时秋要考虑的是大局,是宏观,这些细枝微末并不在对方的心上。
“大人是不是在想,还好死的人不是我,又或者能为主子挡灾,这两个丫头也算是死得其所?”虽然宋时秋什么都没说,可是林瑾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宋时秋的心中所感。
真的好奇怪,人命为什么时贵时贱的。
就像寻棉几个人说起那两个人丫头的死,眼底没有一点惋惜,反倒像是在感叹宋时秋的仁慈,愿意处理好那两个丫头的后事。
林瑾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讲道理,宋时秋站的位置终究不同,这个时代的人命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两个丫头的命不被放在心上才是正常的,她想这样劝自己,但是劝不住。
如果未来某一天她真的劝住了自己,那她真的就会被这个时代同化,对一切事情变得麻木。
宋时秋默了默,林瑾说的没错,他确实在庆幸:“阿瑾,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何况这件事里面,你的位置换成夏夏,你也会这样想。”
“可是我的感情告诉我,庆幸和惋惜是并不冲突的两个感受,大人。”林瑾努力的对宋时秋挤出一抹笑,该被安慰的不该是她,“她们是府上的丫头,但也是大夏的子民不是吗?”
林瑾本以为这句话宋时秋会赞同,可宋时秋只是摇摇头:“不是。”
“不是?”林瑾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奴才,但这也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它真正的叫法,是奴隶。府上的丫头小厮甚至是家将,鲜少有签的是长工契,除去那些人之外,签的都是卖身契,这意味着他们抛弃了自己大夏子民的身份,自愿沦为奴籍,奴隶是可以随意买卖、赠予、甚至打死的。”
林瑾愣住,可宋时秋还嫌不够一样:“你可知为何你在林府的时候,只有你嫡姐敢真的欺负你?”
她摇摇头:“为什么?”
“因为她们的生母是林府的家生子抬的妾,地位比你母亲还要低贱,林二打你天经地义,她们若敢打你那就是以下犯上。”宋时秋一句话就让林瑾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奴才到底不值钱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