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不公,我要这功德何用?”
“天若公正,我要这功德亦有何用?”
单长生一双冰晶般通透的双眼看向夏如凰,复而又垂下眼眸。
“我这般之人,本应折损,但郡主救我,予我新生,这便或是功德之用。”
“亦或如静慈庵那些婴灵,若无郡主,无人替他们伸冤,若无郡主,无人见他们凄苦,若无郡主,亦无人拯救他们于沉沦。”
“这功德对郡主或许无用,但对于我们这般被命运镌刻在死亡之柱上的,却是唯一生机。”
夏如凰猛然锁住单长生。
“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这个单长生,应当不知她易容之事才对。
但她也无法明问,因他根本就没明说。
她易容的少女救了他,但她现在这个身份也救了他。
她易容的少女拯救了那些婴灵,可父亲也同样将他们尸骸入土为安。
怎样都说得过去。
她震撼的是单长生的通透、深邃,以及远远超过了这个年纪的洞察。
“我如何没有这般的想法,郡主,你对我来说……”
“哎哟,我来得不巧。没打扰到你们吧,要不我先撤?”
南墨渊撑着一把青色雨伞徐徐而至,嘴里说着撤,但已经把雨伞收起来,径自走过来,插在单长生和夏如凰之间。
他一双昳丽的丹凤眼丝毫不加以避讳地盯着单长生。
眼中要刀人的意图,藏也藏不住。
他特意穿了一身青,显得他玉树临风,兰芝仙姿,丰神俊朗。
单长生眼观鼻、鼻观心。
这个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敢跟他玩心机是吧。
弄不死他……
不行,弄死他,郡主肯定不高兴,毕竟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况且这小子还能有点用。
放任更不行,这小子一看就一肚子的鬼点子。
最好给他弄点事做……
瞬间,南墨渊的心思就七弯八拐地转了八万个弯儿。
夏如凰当然不知道他丰富的内心活动,正好她有事问他。
“郡马,你来得正好。不知你是否有分身术,一身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