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气得拍桌而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般固执,是要让叶家断了香火吗?”
“母亲,孩儿与芷儿成婚多年,她的贤良淑德您也是知晓的,无子并非她的过错,即便此生无子,孩儿也愿与她相守一生。”
“你这糊涂东西,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智,我含辛茹苦把你们兄弟两个抚养长大,如今竟让你如此不孝。”赵氏指着他手指颤抖,十分悔恨当初为什么要定下这门亲事,又大骂起早已逝去的父亲。
叶书贤也知道母亲这些年的辛苦,叶家祖上也曾出过大官,然而时过境迁,家道中落。
如今只能靠着祖上留下的些许薄产勉强度日,叶父更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因病撒手人寰,留下母亲赵氏独自支撑着这个家。
林芷是父亲在世时就为他定下的亲事,两人自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十分深厚。
成年之后,他们顺理成章地喜结连理。
只是成亲数年,却一直未能育有子嗣,赵氏对林芷这个儿媳妇愈发不满,
尤其是叶书贤考上举人之后,因为他又是南阳府解元,这三年上门来的媒妁接踵而来,赵氏也一直逼迫他纳妾,但他都一一推拒回去。
而在叶书贤这里找不到突破口,赵氏便将矛头转向林芷,不断给她施压。
“母亲,芷儿绝非您说的那般,还望母亲莫要再逼迫我们。”
叶书贤刚说完,赵氏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怒喝:“我逼迫你?好啊,那你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叶书贤紧抿双唇,一言不发,转身默默地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反正他常去。
去祠堂的途中,他停下脚步彷佛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墨竹交代。
“去跟夫人说,我今天要在书房睡,需整理一些东西,为上京考科举提前做好准备,让她莫要担忧,放心便是。”
“是,老爷。“
墨竹领命匆匆离去,叶书贤则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祠堂,在冰冷的地面上直直地跪了下去。
祠堂中静谧无声,唯剩叶书贤那孤寂的身影,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对母亲的执拗深感无奈,又对妻子所遭受的委屈心疼不已。
平日里他因攻读诗书时常不在家中,然而偶尔归家时,便能瞧见母亲欺凌妻子的场景,总会挺身而出护着妻子。